江从溪替他系好鞋带,起身与他对视,黝黑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给周越很大的压迫。
“你也太低估自己了,算了,不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你还待在时倾身边绝对不能独善其身,早点替自己找好出路才是。”
这句话倒是不假,他的生活就是从遇到时倾开始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没有时倾,日子苦是苦了点,但不用像现在一样提心吊胆。
周越紧绷着脸拿起手机,生硬地说了一句“多谢提醒,再也不见”,便用怪异的姿势跑出房间。
在他走后,江从溪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十分阴暗,转身进了房间从装饰品后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有了这个东西,还担心见不到?
只怕到时候周越会求着见他呢。
另一边等电梯的周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扑通扑通的震着胸膛跳个不停,生怕遇到出门的时倾。
一路有惊无险地跑回家,颤抖着手打开房门,看到鞋柜还是他出门时的模样才彻底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时倾到点的生物钟也将他唤醒。
看着陌生的酒店房间,他揉了揉沉痛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应酬到一半他就感到了身体不适,之后头脑昏沉什么都不记得了。
翻找出自己的手机,上面除了几条工作上的汇报,居然没看到周越的。
他不悦得蹙起眉心,他一晚上没回家那个狠心的男人居然连一句关系的话都没有!?
想到周越,他回忆起昨晚的梦,梦里的周越喊得又骚又惨。掀开被子一看,他果然遗精了……
他捂了一把脸,感觉现在真的中了周越的毒,只是一晚上没抱着他睡居然就饥渴成这样。
收拾好出了房门,正好撞见出门的江从溪。
时倾心里腹诽大早上真晦气,可表面功夫还得做足,皮笑肉不笑打着招呼:“哟,真巧啊江检,这个点还能遇上你这个大忙人,真是稀奇。”
“是啊,昨晚休息得好吗?不知道你家住哪,所以我自作主张让人送你到楼上休息了。”
“哦,那还真得谢谢你了。”
“应该的。”
毕竟睡了你老婆。
比起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江从溪面上要显得大度很多,完美的面具和极好的修养像是焊在身上一般,从不将真实那面显露于人。
时倾被他虚伪的微笑看得十分不爽,扭头快速往电梯走去,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杜绝一切搭话的可能。
两人虽然从小是邻居,但是他对江从溪没什么好感。小时候他也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他爸总是喜欢拿江从溪说教他。
就好比江从溪考一百分,他就得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考一百零一分。
那怕江从溪比他大了五岁,可也不妨碍他爸拿他们作比较。
这一切无非是因为江从溪家里世代从政,时家家产再雄厚,他父亲总觉得时家低他们江家一头。
说到底江从溪躺着中枪,如果不是因为奚玥那件事,他或许还能和这个人做朋友。
想到那件事,他觉得更晦气了。
电梯开后飞快进去将门关上,根本没打算等江从溪一起下楼。
酒店离家里不远,也就五分钟的路程,路过小区门口那家馄饨店,时倾还特地打包了一碗蟹黄小馄饨。
回家后他发现周越没再客厅,喊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应答。
难道还没起床?
时倾感到无比纳闷,如果他晚上没弄周越,周越基本七点多就醒了。他一般都会拉着他再睡一会儿,因此周越还会故意定个八点的闹钟提醒他该上班了。
啧,周越果然还是关心他的,担心他早上上班会迟到。
人类悲欢并不相通,他这边还沉浸在自我美好的幻想中,可苦了周越被他吓得魂都散了。
他正准备排出体内的精液好好洗个澡,可刚找好衣服进浴室时倾就回来的。
时倾走进卧室敲了敲浴室门,在外面喊他名字。
周越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应了一声。
“我……我洗澡。”
“洗澡?我昨晚也没洗,我俩一块吧。”
听到这个时倾就来劲儿了,急不可待地扭上了门把手。
周越吓得直接扑上去,“咚”地一声撞到门上,用结实的身子将他堵在门外。
他现在浑身都是江从溪留下的痕迹,下面还一直淌着精液,身上的味道他自己都觉得腥。
如果时倾看见他这副模样,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所以坚决不能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