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间只剩下周越一个人,他捂着自己乱撞的心口,里面沉闷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最先遇到的人是时倾,即使后来再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时倾在他心里的位置始终是不一样的。每次背着时倾和其他男人见面,他都会下意识地将自己定位到“出轨”的位置,这种想法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用他刻意去思考。
这难道就是偏心?
他不想再往下思考,拖着沉重的身体游走在房间,要在时倾回来前收拾好房间的残局。
另一头,时倾的车一直停在路边。
看见沈愿从小区走出来,他控制不住将手中的烟掐灭,火星来的痛觉掩盖过心里的酸楚,他才能驱散窒息感。
周越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可客厅到房间也不过几步路,如果不是他站在门外给他清理现场的时间,估计就会是一副捉奸在床等的场景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愿居然敢登堂入室,也想不到周越的胆子大到让沈愿在他们的床上做爱。
想到那个画面,他又气愤又兴奋。
是他亲手将周越送到那些男人的床上,他知道周越什么错都没有,所有局面都是他一手促成。
经历齐晗那件事后他一直都在吃药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两人逐渐缓和的关系再次步入灰色地带,所以他没有勇气打开那扇柜子。
他想给周越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周越对于感情很迟钝,如果他再不推周越一把,那周越可能永远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晚上,周越迟迟等不到时倾回来。
自从上次他指责时倾彻夜不归后,时倾就算有应酬也会赶在十点之前回家,然而今天都快十二点都没收到时倾“报备”的消息。
已经习惯旁边躺着一个人的周越怎么也睡不着,可他脸皮薄又不好打电话给时倾,思来想去,还是发了一条信息。
从编辑【你什么时候回来】到【用不用给你留灯】,他删了又删,最终发过去一句【我饿了,想吃馄饨,有没有电话号码】。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周越的心里闷得要命,甚至还生出莫名的火气,烧得他口干舌燥。
盯着屏幕看了半晌,他烦躁地下床喝了口水,动作牵扯到腿心的肌肉,他疼得龇牙咧嘴,火气也越来越大。
下午把他玩得那么狠,现在连个屁都不放,真是个王八蛋。
手机响了一声,周越迅速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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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提起的心又跌入谷底,接二连三地情绪起伏让他再也忍不住,点开通讯录给那边打个电话过去。
时倾一直都关注着自己的手机,他想着如果过了十二点周越再不打来电话他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了,反正那张被野男人上过的床他是一点儿都不想睡。
一旁几个朋友见他一晚上盯着手机,不断说着风凉话。
“你和秋澜一个个都魔怔了,嘁……就为了个男人啊?他我还能理解,姘头带着遗产跑了没心思应付兄弟们是应该的,你又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盯着个手机发呆,真拿兄弟们当你们感情的调剂品?”
时倾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杯,嗤笑:“你懂什么,你又没老婆。”
那几个人一脸惊恐。
“卧槽,你来真的啊?你忘了之前因为姓奚那小子你爸妈怎么……”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其他人瞥了一眼,只能讪讪闭上嘴。
提起那件事时倾倒没什么情绪,看见周越打来电话后,向他们得意挑了挑眉,拿着手机出了包厢。
电话接通后,就传来周越沉闷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吗?”
时倾并没有急着回答那边的问题,反而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那边沉默几秒钟才说话,“我饿了,没吃晚饭。”
“不是刚给你卡上打了钱吗?”
言外之意,你可以自己叫餐。
周越死死捏着手机,换作平常时倾都会问他“怎么现在还不吃饭”然后再说“你想吃什么”。
“知道了。”
意识到时倾并不想理他,周越也没有脸皮再说下去。
正准备挂断电话,那边突然传来其他女人的声音。
时倾站在包厢门口打电话,一个醉酒的女人突然扑到他身上,嘴里不断道歉但是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刺鼻的香水传入鼻中,他一阵反胃,皱起眉头将人从他身上拉开,走到走廊的尽头。
周越听到那边的声音耳朵都竖了起来,心里愈发的警惕。
“你在哪?”
“朋友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