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齐晗立马走去过,将他扶到沙发上,担忧地问道:“摔倒哪了?”
察觉到两人挨得太近,周越忸怩往旁边挪了挪,收回自己被他扶着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周越疏离的态度让齐晗心里暗暗不爽,沉声道:“梯子都没有,爬那么高做什么?”
周越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在发什么火,但毕竟对方是领导,作为奴性极强的员工,他被领导训斥时还是会产生心虚。
“我看上面落了灰,想擦一擦。”
齐晗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那个地方又没人看得到,擦不擦有什么所谓吗?
他上手撸起周越的衣袖检查。手肘那个地方红了一大块,有些肿,所幸周越皮糙肉厚,地板还铺着地毯,并没有伤到骨头。
放下他的手后,齐晗拿出手机发了两条信息。
周越觉得办公室里的气氛太沉重,直觉想要离开这里,他放下自己的衣袖,低声道:“外面地板还没拖,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再拖,先坐着。”
齐晗按住他的肩膀,不容置喙地命令着他。
真是要命。
周越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来公司,偏偏还撞在自己在他办公室清洁的时候,早知道先拖地好了,这样两人就不会碰面了。
过了有五分钟,后勤主管终于过来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看到有人进来,周越赶忙起身和站到一旁,和齐晗保持着不会让人误会的距离。
经历了江一淮那件事,周越现在非常恐同,哪里还敢在外人面前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
主管非常上道,眼观鼻鼻观心,放下那两盒药就转身离开。看着主管冷漠的背影,周越心里不断呐喊——带我一起走啊!
齐晗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是要我站着给你上药吗?”
周越哪里有那么金贵,对于农村长大的人来说,小磕小碰都是家常便饭,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伤都需要擦药的话,让村里的人知道都要笑话死。
面对齐晗强势的态度,周越更加些别扭,犹豫片刻还是坐了回去,撩开袖子向他伸手。
“我自己擦吧。”
齐晗无视他的请求,将药酒倒到自己的手心,拉过他的手臂,捂上他的手肘轻轻揉搓。
其实两人关系并不熟,只是做过几次爱,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而这种两个正常男性朋友间都不会做亲密的举止对周越来说还是有些太过了。
药酒在皮肤挥发后的灼烧感烫到了周越脸上去,他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差不多行了,我真的没事。”
齐晗松开他的手,依旧是面色不虞。
“今天别做累活了,否则会加重伤情。”
经历上次的事,他以为齐晗又会用姓江那俩兄弟挖苦他,谁料对方只字不提,反而态度都要比之前缓和许多。
周越敷衍点了点头,见齐晗没有其他事,赶忙离开这个令人不适的地方。
直至下班,周越都没再见过齐晗,但是下班回去的路上两人再次偶遇。
还是上次那个公交站牌,齐晗的车停在路边向他打喇叭,如此醒目的豪车吸引一众人的目光,周越只能顶着压力上了他的车。
后来还几天都是如此,齐晗每天都会来到公司,这段时间里他都以午饭点多了拉着周越一起享用,有时候还会给他带早餐和下午茶,理由和午餐一样。
今天也是如此。
周越不懂他打的什么主意,冷着脸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是想戏弄我还是睡我?”
两人不过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可齐晗又是给他上药,又是强制性送他回家,又是命令他一起吃午饭。
周越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幸,意识里已经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很难不把这几个男人往最坏的地方想。
齐晗晃着手里的水杯,挑了挑眉道:“嗯……对朋友的关心?或者上级对下级的体贴?”
听着他的胡诌,周越险些冷笑出声:“你怎么不体贴体贴其他员工?”
齐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漫不经心说道:“你说得对,年后大家都很努力,过几天周末就组织公司员工团建。”
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周越气得牙齿发酸,片刻换了副笑脸,笑里藏刀,话里带刺:“你这样会让我认为你在追我。”
“哦。”齐晗神色不变,“那你就这样认为吧。”
“你……”
周越一拳打到棉花上,对方根本不接他的招,让他有劲儿也没地儿使。
他古怪地看了几眼神态自若的齐晗,抛下一句“不可理喻”就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晚上,周越为了避开他故意从公司后门离开,而齐晗像是在他身上装了定位系统,他前脚刚离开,齐晗后脚就开着车尾随他。
周越被他百折不挠的精神折磨得有些萎靡,再也绷不住,转身打开了车门,脸上满是愠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