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交换,和挣扎之下,顾斯闲终于又尝到了沁人心脾的透骨香味。
他只是想随意尝尝透骨香的滋味,未曾想,这个吻却很和他心意。
他散漫想,其实爱与不爱的,也不重要。
他既是顾家家主,又继承了母族,那么自然要死死抓住透骨香主的。
这世上,没人能挣脱透骨香的诱惑。
这对夏知来说是一种不幸,对其他人而言,又未尝不是如此呢。
但胜利者之所以会胜利,向来是因为他会主动出击,将危险的命运牢牢掐在掌心。
只要透骨香主在他的牢笼之下。
他又何妨恐惧交出一颗喜爱之心。
顾斯闲自信不爱任何人,对妹妹的关爱之外,他只爱自己。
但是,对于属于自己的香主。
自然无妨沉沦。
……
“就是真做了一些对不住的事情。”
“ゆき也会原谅哥哥的。”
亲完,顾斯闲在少年耳边,用很低很温柔的声音细细跟他分析,“ゆき虽然看着任性妄为,但其实,非常听哥哥的话。”
“我看着她长大。”顾斯闲说:“她的一切我都知道,也比你更了解。”
顾斯闲吻着他的耳垂,声音低哑,“只要我告诉她……我想要你。”
“在哥哥和男朋友之间,她会选我的……小知了。”
夏知浑身颤抖,他有种古怪又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身后这个困着他的人,是个真的很爱护妹妹的哥哥,或者说,爱护妹妹的长辈,他仿佛对他这个,抢走了妹妹的男朋友是有敌视的——但他又的的确确,在亲吻属于妹妹的男朋友,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又藏着痴迷诡谲的迷恋。
他说这些话,像是在向他示威,告诉他不要想染指他宝贵的妹妹,告诉他,在他妹妹心里,哥哥永远比男朋友重要。
又或者,在妹妹心里,哥哥要比他这个没用的男朋友强的多的多——但这示威中又带着些诡异的缠绵,仿佛又在循循善诱的劝告他——放弃她吧,到我的怀里来——
夏知断了线的大脑忽然又衔接上了,他疯狂摇头,“不会的!yuki不会这样……她不会的!”
他胸口起伏,眼睛几乎湿润,“她喜爱我,尊重我,真心实意的会担心我,她不会因为你是哥哥就会任由你对我强取豪夺——她……”
他知道,他总是有这样的预感,他跟yuki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如此。
他跟yuki说抽血很疼,yuki就不会让人给他抽血。
他说要把她哥视若珍宝的刀卖咸鱼,她也只是嘻嘻再吃个苹果。
她总是用那种天真又勇敢的眼神表达着一往无前的爱意。
……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永远遵从己心。
他可以怀疑所有人对他心怀不轨,但独独不会怀疑少女这颗曾被他辜负过的真心。
只是他太逞强,宁愿逃避,也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
夏知几乎哽咽,“她一定会……一定会保护我的!……唔——”
夏知没有说完,唇就被一个吻堵住,透骨香气在唇齿间泛滥。
夏知听到顾斯闲温柔的声音。
“我也会保护你。”
“你这么可爱。”
——“我会学着比她更爱你一点的,小知了。”
透骨香主,一生为人所爱。
这是祝福。
也是诅咒。
夏知挣扎着抬眼,对上了男人温柔之下的,明明含着笑意,却仿佛覆着霜雪的狭长眼瞳。
不。
夏知痛苦喘息着想,这不是,这不是爱。
爱这种事情,你们这样的人……永远也做不到,你们根本不懂……
但被摁在床上,锁链捆住手脚的时候,夏知又痛苦的发现。
……其实,爱与否之,都不过是野兽披着的漂亮皮囊,掀开那层皮囊,底下都是赤裸裸的,肮脏的,迫切想要在他身上发泄的恐怖欲/望。
和当初的贺澜生一模一样。
夏知崩溃的大喊:“滚,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