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生心脏几乎停跳,一时间气得脑门发疼,“夏知!!你他妈的——”
“你就是贺家的公子吧。”
顾斯闲不动声色的把人护在了身后,端着酒杯,温雅的说:“说话还是放尊重一些,这位不是什么金丝雀,是我的爱人.”
少年依然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只抓着男人的手,温顺又乖巧的叫老公。
眼里都是依赖和信任。
顾斯闲瞧着贺澜生空白的脸色,觉出一种春风得意的舒爽来,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得柔和风雅,“爱人胆子小,贺公子可不要太大声,吓到他。”
不知应不应该悲哀,看见夏知如今被他亲手调教出的温顺乖巧,顾斯闲竟生出了庆幸来。
如果是真正的夏知……
……
——夏知!你他妈的……
谁?谁嘴巴那么脏还带他名字啊。
很柔和的,音乐,舒缓的钢琴曲,好像是卡农。
夹杂着人声,有些喧嚣。
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有如走马观花,零零散散的浮起,又沉下。
……这个声音……
“连这么个直男都能被你掰成这样,”
阴阳怪气的……有点……
“顾董真是好手段。”
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膜,而他睡在蛋壳里,努力想要把一切听清。
“贺公子在说什么?我与せみ一见钟情,之后相知相遇,水到渠成的就在一起了。”
是……顾斯闲的声音。
贺澜生冷笑:“水到渠成?强抢妹妹男朋友的水到渠成吗?那我还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夏知,你但凡要点脸,被男人上这么爽啊?跟我上完床才几天,迫不急待就去勾搭男小四?真时间管理大师都没你牛/逼吧?”
顾斯闲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
他用一种非常阴冷的眼神望着贺澜生,拿着酒杯的手指骨都开始发白,他用一种仿佛很柔和的语调问:“せみ和你,上过床?”
仿佛是在确定。
周围已经有人在围观了,窃窃私语。
“我们当然上过床。”
贺澜生唇角弯起,定定的说:“他可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呢。”
——草你妈的贺澜生!!
“砰——”
……
顾斯闲与贺澜生都愣住了。
少年手里的红酒瓶碎裂开来,贺澜生香槟色的西装泼了一身红酒。
因为贺澜生反应速度快,提前避开了一些,那酒瓶才没给他当头一棒,但也敲在了肩上,与肩胛骨碰撞后直接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子在男人脸上划下了细小的伤口。
女士的尖叫伴随着男人的惊呼,一场家宴瞬间骚乱起来。
少年拿着碎裂的酒瓶口。
优雅而舒缓的钢琴乐,伴随着惊呼,迷离多彩的灯光落在少年柔和,却仿佛懵懂的眉眼上。
顾斯闲一霎间,竟有种少年从沉眠中苏醒的感觉。
这种感觉瞬间淹没了之前那小小的庆幸,让他几乎狂喜。
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小知了?”
少年手却一松,破裂的酒瓶口摔在地上,他又摆出一种懵懂茫然的神色望着他,“……老公……?”
他发起抖来,捂住头,蜷缩挣扎起来,“难受,难受……”
顾斯闲立刻把人打横抱起,“……是不是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贺澜生定定的站在原地,少年喊头痛的时候他心头一紧,本来也想上去看看的。
谁知少年被顾斯闲抱起来后,转脸就朝他冷笑。
刚刚那有些天真懵懂,孩童似的纯稚眼神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锋利。
少年避着顾斯闲,对贺澜生做出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