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颂寒说到做到,第二天,夏知丢的包就给他找了回来。
包是个保镖拿着,湿漉漉的,还挂着淤泥和一些水草。
高颂寒很有耐心的说:“偷包贼发现里面没值钱的东西,就把它扔到了河里。”
夏知愣了一下,他不顾包脏兮兮的,第一时间就去翻包里的药,然而却看见了被水浸湿的药——药瓶被人恶意拆开了,药全部浸了水。
夏知看着坏掉的药,人都蒙了,他抬眼愣愣的看着淡定望着他的高颂寒,随后,他意识到什么,眼里渐生仇恨。
“是不是你……”
高颂寒一怔。
少年红着眼盯着他,忽然暴起就要上来打他,被保镖拦住,“夫人!”
少年却对保镖拳打脚踢,他死死盯着高颂寒:“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他就说,为什么高颂寒突然这么好心,把药全都还给他了!
高颂寒说:“不是。”
少年只冷冷笑了一声,说,“我不信你,高颂寒。”
高颂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那一瞬间,他仿佛又远远地,听到了某些东西支离破碎的声音。
他知道。
那个曾经对他满眼都是信任的少年。
被他亲手打碎了。
同时打碎的,还有自己的一颗心。
这份痛苦,他咎由自取。
但他知道,他不会后悔。
高颂寒盯着气得涨红脸,满眼愤怒的少年,以及对方白嫩脖颈后被他深深吮吻出的斑驳红痕。
——他并非一无所有。
于是他听见自己近乎冷漠的声音。
“信不信由你。”
药泡了水,夏知想偷偷藏起来晾干看看能不能吃,高颂寒不许他吃,全部都扔掉了。
夏知自然是反抗不过他。
没有了药物的抑制,透骨香的味道还有一个月就收不住了。
夏知知道,他必须在一个月内逃走,逃回中国去,最好能联系上顾雪纯。
不能再像之前……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洛杉矶乱撞,被高颂寒看笑话了。
夏知努力的想办法。
他琢磨想,对比顾宅高墙,高颂寒对他还算留有余地……至少没给他戴有定位的狗项圈。
而且也没有把他困在别墅里。
手机也给他了,但号码只能联系高颂寒,给其他人发消息,都是灰的。
夏知几乎有点讽刺的想,高颂寒对他竟然还算宽容。
不,不是宽容。
他想到了自己的精神证明,想到了捏在高颂寒手里的结婚证,还有人生地不熟的洛杉矶,和随时跟着的,但他却不知道在哪的人。
夏知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攥紧了拳头。
而且,会有这么“宽容”的条件,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因为透骨香被限制住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高颂寒似乎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香味。
如果透骨香完全渗出来,被高颂寒……
打住。
夏知抿唇想,先想办法联系上陈愚吧。
但在那之前……
……
夏知之后出门,就不带包了。
他比较随意,走哪逛哪,然后在五点之后,有人来接,就乖乖回去。
不再像是被逼急的小鸟,到处乱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