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吗?”
贺含云这样想,但并未问出口。他只是用缠绵哀伤的目光望着周筠竹,眼泪聚成水滴,一粒粒地掉在怀中的贺彦灵脸上。
而周筠竹收回手,一粒粒解开衬衫的白扣子,第一次在贺含云面前露出阴茎以外的其它部分。
在上课的周老师,即便是夏天,他也永远风度翩翩地裹着各色长袖长裤,有人说他装样拿乔,有人说他风姿绰约。然而周筠竹只是用不咸不淡的理由挡回那些好奇的探究。
事实上,周筠竹连做爱都穿着衣服,直到全身上下都被汗水和淫水打湿,显露出优越的身体线条。
贺含云只当他有古怪癖好,没有过多精力去思考原因,反正再古怪也没有强奸学生古怪了。
贺含云只当他有古怪癖好,没有过多精力去思考原因,所以愣愣地看周筠竹动作,不明所以,但视线还是避无可避地对上了他的胸膛。
白皙的皮肤上交错落着点状、线状的凹陷状疤痕,一看就是有人生生挖出了一条一条的肉,肌肉无法再生,只能蠕动着用厚厚的疤痕组织保护自己,于是又形成了暗红色的、蠕动蚯蚓般的硬疤。
令人心悸。
贺含云的嘴慢慢张大了,这表情让他显得很可笑,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糊里糊涂地问周筠竹:“是谁?”
是谁这样对你?谁敢?
周筠竹眼睛里流露出怀念的微光,慨叹道:“我父亲。”
不必多言,只这三个字就足够让贺含云将猜疑和假设相连接,勾画出一个惨痛真实的故事……但那又怎么样呢?
因为自己淋了雨,便要抢走他人的伞吗?
“人人都有可能成为暴君,一边是兽性,一边是人性。只是当你摇摆不定有所顾忌时,表达方式会不一样。”
“老师还是有好多大道理,”贺含云凄惶地看向他,“但我现在一个都不想听了,你不配做我的老师,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对你所谓的原谅并不感兴趣,”周筠竹慢慢把衣服扣上,如同一场戏闭幕后拉拢红色的席帘,他淡淡道:“你很好,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贺含云嘴唇哆嗦,颤声道:“被你喜欢可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