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经商,加上野心勃勃的父亲,路晨自小就被推进了家人为他布置好的社交圈里,从“朋友”到追求者,身边从来没有断过,甚至还没成年,就被向来没有亏待过他的父亲暗示去接近可以攀附的某家公子,性别不是问题,毕竟他也有一套可以孕育生命的系统,配上出众的外表,比其他家的千金更有竞争力。
成年宴时来了很多人,可他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属于他一个人的盛大宴会来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人,父亲暗示他的目标又多了几位,尽管他一直假装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和林景待在一起时间成了唯一可以偷偷喘息的机会,可惜那晚之后两人的联系少了很多,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如果不是遇到萧川,对外伪装出来的所有表象都会维持不住,但也激怒了多年来假装慈爱的父亲,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或明或暗在学校里给他和萧川施压,试图让已经出逃的孩子回到既定的圈子。
可这并不能阻止决心遵从内心的路晨,何况还有哥哥暗地里的支持,哪怕哥哥只是想让弟弟自由,对这段感情并不肯定,也让路晨有了时间精力去研究如何好好恋爱。那时两人都是初入情场的愣头小子,想谈最甜最腻的恋爱,在网上查找恋爱攻略,试图让本就甜蜜的感情更亲更近。很多攻略其实并没有用,还不如本能的吸引来得直接,可两人不厌其烦去尝试,只要是和恋人待在一起心里就充满欢喜。
也不是没有争吵,总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闹闹,几个小时后又会抱在一起互相道歉和好。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是某次约定好的旅行。经过一段时间磨合,两人发现最喜欢的是到各处旅行,路晨小时候去过国外很多地方,偏偏错过了国内的景色,而萧川则是因为家里原因几乎没有出行的经历,于是两人约定好至每年至少要出远门旅行两次。
那次也是早早计划好的旅程,出发的前两天两人还凑在一起商讨要怎么度过。路晨抱着恋人脸红红地撒娇,想要在住宿的房间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起做最亲密的事。却没想到仅仅隔了一晚,两人胡闹的痕迹还没褪去,萧川就吞吞吐吐地说着抱歉。路晨也预想过会有突发情况,临时取消行程也在预料之中,却还是开始生气,因为恋人只说突然有急事并不肯说出具体的理由,让两人日常那些坦诚变得有些讽刺。
恋人语气里也尽是难过,说过段时间会给他好好解释,假期还有很久,可以过两周再去。路晨关了手机,直到飞机落地都没再回复对话框里的道歉和关心。
想象中两人的旅程变成了一个人,路晨将脖子缩进羽绒服里,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本该和恋人一起拉着手互相取暖,也变成一个人在寒风中踏着深过小腿的积雪缓慢前行。
这次的目的地是雪山,山间还有葱郁的松林,冬雪清冷的味道裹着松树的清香,雪后探出头的暖阳又给这过冷的氛围添上一丝暖意。路晨拍了很多照片,打开恋人的对话框又咬着唇关掉,让那些白雪中藏着的生机藏进手机里。
这场单方面的冷战在寒冷的雪山持续了三天,等路晨终于接通了恋人的视频通话,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窝在暖气十足的客房里。
恋人开口仍旧是歉意,而后开始关心这几天有没有吃好喝好睡好。路晨扁着嘴,语气里没有一丝怒气,只剩下带着哀怨的撒娇。
路晨至今都记得那时他说了什么,他说,雪山我可以一个人去,雪景我可以一个人看,可是你说要在房间里吻我,好好满足总是湿漉漉的小穴,这个一个人可做不到。
令人面红耳赤的斥责才说出口,视频就只剩两人低低地喘息,路晨看到恋人反锁了门,和他一样坐到了窗边的椅子里。两人褪下了各自身上的衣服,镜头里淫乱的动作让相隔几千公里的恋人终于冰释前嫌。
回程的时候,路晨在机场看到一瓶香水的介绍,和他在雪山闻到的气味近乎一致,漂浮在空中的气味也和那个清晨与恋人通话时嗅到的味道完全相同,清冷中透出丝丝暖意,吸引着他靠近又将他完全包裹。后来这瓶香水也就成了恋人的日常必备,路晨一直在想也许某一天恋人会带着这一身味道将他拥入怀中,身体某处真的做到密不可分。
明明做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在对方手里颤抖着射出很多次,可恋人始终不肯做到最后一步,每次都是再等一等,等到两人分开也没能实现,究竟是为什么,路晨一直没有想通,就如同当下,那个熟悉的气味萦绕在周围,几乎能感觉到气味的主人将他圈在怀里,紧贴着皮肤的裤腰被那人的手拽着轻柔缓慢地褪下,宽大的手掌已经触碰到了纤细的腰和嫩滑的大腿,却不肯用最简单的方法帮他解决早就抑制不住泛滥的欲望。
等那手捏着衣摆试图寻找脱下的方法,路晨忍住脑中的混沌,分毫不差地握住正准备掀起上衣的手腕,眼中似乎依旧意乱情迷,又仿佛泛着些许清明。
下一个动作并不是扑倒男人,也不是引导男人如何正确脱下脆弱的衣服,而是将握住的手举到眼前,大拇指和连接的掌骨贴着手腕的一侧,四个指尖握着另一侧,已经挽起的衣袖将手腕内侧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视线里,不甚清晰的双眼盯着腕间那道红痕眯了起来。
“怎么来的,撞到哪了吗?”略微嘟起的嘴半是埋怨半是撒娇,才说完就缩出一个O形对着那道痕迹呼气,“不痛不痛。”
从手腕被捉住萧川就没了动作,等到温热的气息融进皮肤产生酥痒的感觉,才左右摆动了下将手拿了出来,扣住路晨的后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