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不迭感谢了一番,提了那样伤人的话Z还能不计前嫌为我着想,我心里的内疚更深一层。放下电话,我渐渐反应过来不对劲,突然觉得有些迷糊,Z好像从来不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难不成是L的主意?
做检查那天Z陪我去的医院,让我没想到的是L也一起来了,我问嫂子来干嘛,是来看胃的吗?
胃?闻言,L看起来很意外,他像回忆起什么,摇头笑了笑,说不是。
我说嫂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哥你也是,Z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说别在这瞎客气了,约的时间快到了。
医生把我领到一个房间,递给我一个小瓶子,让我手淫射到那里面。他把门关上之后一切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有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我挺讨厌这个味道,它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来医院打针的不好回忆。我坐在床上拉开拉链,粗鲁地摸了两把,却一点兴致都起不来。床头的架子上摆着几本杂志,页边发黄卷边,似乎有些年代,封面清一色都是穿着比基尼的美丽女郎,丰腴、大方。我抽了一本出来随便翻了两页,这种上世纪的健康审美看得我心如止水,本来就不多的那点欲望更是所剩无几。
我百无聊赖地撸了半天,除了把皮磨得生疼之外,那玩意的变化几乎微乎其微。我只能在脑子里想点之前看过的片,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脑海里鬼使神差浮现起L的脸。
L长得很漂亮,是和我刚刚看的那些杂志上完全不同的漂亮法,怯懦、柔软,而且他身上有种脆弱和执拗并存的矛盾气息,我丝毫不怀疑Z说当初他在学校里有许多追求者。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潮红的脸颊和咬紧嘴唇的贝齿,想起他回头望向我那若有所思的一眼,想起婚礼那天晚上,他压抑着的哭声。
然后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射了。
硬着头皮把精液送交医生后我又赶紧缩回小房间,也许是L去看医生了吧,路上还好没有碰到他和Z。想着亲嫂子硬且射了这件事给我打击够呛,我实在不好意思出门,再看见他俩我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壁思过的时候有个小护士匆忙闯了进来,上来就说,Z先生来签一下这个。
我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她说刚刚找了你半天,你赶快签一下知情同意书。
我说什么同意书?
护士说人工授精的同意书啊。你检查合格了可以用,签完这个就能做了。
我隐约觉察不对,问护士,是要Z签吗?
她说对啊,你不是Z?
这下我没心思害臊了,那些我心里犯嘀咕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串了起来。难怪Z那么自揭伤疤还热情好心带我检查,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我和护士简单说明了情况,就迅速出门给Z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Z问什么事。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失去了质问的勇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才的愤怒只剩下困惑与荒谬。
僵持了半分多钟,我说,为什么是我?
Z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回答,精子库里的不知来历,血缘基因综合考虑,你是知根知底、最合适的人选。
我说哥你这么骗我,有没有想过我以后该怎么面对那个小孩。
他说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打算全程瞒着你。
我敏锐地觉察到他说的是“我们”,我问道,嫂子也同意这么荒谬的主意吗?
Z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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