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奇儿简直要疯,宫义忠却还在继续,“您要是不想去看林替也成,奴才待会儿就让人送他走,那咱们等您能出去,咱们把大……”
“打住,你让我歇会儿。”
童奇儿不敢再往下听,怕她没勇气在这里喘气。
“嗳~那您先歇着,奴才去叫人告诉林替这个好消息。”
童奇儿憋着内伤,缓缓躺了下去。
一个西厂提督,权力再大,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吧?皇上是摆设吗?居然任由路慈鹿如此丧尽天良、残害朝臣家眷?
还有一个问题,刚才她想到路慈鹿有可能不是单纯小产意外死亡时,脑子里竟然冒出了自己的死因!
身为国际科学小组中,最年轻的物理学家,居然会实验意外丢了性命,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
可她用来实验研究的陌生新物质,是明显对她有好感,玩笑要追求她的师兄给的。
给她时,她还看了相关文件和分析报告书,并不是危险物质。
但她就是一命呜呼,来到了这片土地上。
“慈鹿,你可有好些?”
宫义忠还没走到门口,外边儿传来了动静。
童奇儿眼看着宫义忠面露嫌弃,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哎呀,皇上怎么这么急?说了您要歇息一个月的,这不是讨嫌来了。”
也是,其余人根本就不敢未经许可靠近路慈鹿的房间。
手底下的老太监都敢这么说当今皇上,童奇儿拿起杯子,对着门瞄准砸了过去!
她现在确实不适合和皇帝见面,反正她现在是路慈鹿,姑且就任性点吧。
‘啪嚓’
随着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响起,门外人忙道:“好好好,孤这就走这就走,你别恼人,莫要上火,孤就是想来瞧瞧你,你不让瞧,那孤不瞧了便是。”
对此结果,童奇儿狠狠揉起了太阳穴。
这是什么一国之君!
路慈鹿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宫义忠却是习惯了这般场景,命人进来收拾,折回床边,给撒了气的路慈鹿宽心。
“您别跟皇上一般见识,皇上都叫人来问好几回了,奴才都把人打发了,皇上这才急着亲自过来。”
一个国君,竟能如此容忍,童奇儿实在想不通,路慈鹿是怎么办到的。
“你坦白讲,赤国谁说了算?”
“当然是主子爷您呀!”
得,白瞎了童奇儿探究的心。
宫义忠站着没动,眼瞧他主子难得的小糊涂,可真想多看两眼。
童奇儿抬眼,瞅见的便是老太监骄傲的眼神。
“你赶紧去放林替回家呀!”
回家?
那还是家吗?他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叔伯们,还有充入军妓营的姐妹……
路慈鹿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这么不给她留后路?为何要这般不当人?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放林替回去,好让他知道知道您的好~”
童奇儿真挺想向宫义忠学习下的,他是怎么做到任何事情都能坦然接受的?还笑得出来?不怕人家拿他泄愤?
没少跟着路慈鹿干坏事吧?
这都不能说是‘坏事’了!这,这是天诛地灭的玩样儿呐!
很不幸的是,她接替了路慈鹿的身体,现在成了西厂提督。
——
多日不在路慈鹿跟前露面的母臣愿拿到第一手消息,头一回主动踏入了后院儿最豪华最大最奢靡的居所。
因着皇上出现,不用再假装留在路慈鹿那里的邓是看到他院子里的人,打鼻子里轻‘哼’了下。
尚未完全发育开的母臣愿回头,撞上邓是不屑的目光,又羞又恼,“你,你别看不起人!我是来告诉你,林替被放回家的。”
稍顿一下,母臣愿又道:“我敬重你深藏不露,有朝一日,我定能胜你!”
孩子心性,邓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你为何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