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屹杰放心不下去送夜宵时,发现祁进的房间已经熄了灯。
“大人今天这么早睡,”邓屹杰敲敲门,没有人应,“大人?”
仍是没有动静,邓屹杰只好又端着夜宵回厨房去,夜间清风吹过院落中的柳树,枝叶沙沙作响。
祁进听见院门关上的声音才松开捂着嘴的手,他平躺在床上双腿大张,身上是正在给他扩张后穴的姬别情。他本以为姬别情还和先前一样,他只管并紧腿就是了,所以当姬别情把他推进屋里扒得一丝不挂的时候他也没有推拒,还主动扯开姬别情的腰带,直至姬别情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脂膏滑进他的股缝,他才惊呼一声,紧张地扯住姬别情的衣领。
“大哥?”
“我做了准备才来,”姬别情把祁进抱到床上,捏捏他的大腿,“你若是不愿意,就用手帮帮我,嗯?”
祁进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和姬别情都是男人,要他彻底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他仍是不能轻易接受,他攥着姬别情的里衣想了一会儿,把脸埋进姬别情的颈窝,无声地蹭了蹭。
“进哥儿,”姬别情咬咬他的耳朵,“应我一声啊,我还硬着呢。”
“我明早要去天策府。”
“我不会弄伤你,就一次,你不想要我就停下,好不好?”
祁进磨磨蹭蹭地应了一声,抱住姬别情的肩膀抬头索吻,这一次姬别情没有弄疼他的唇,温柔而饱含情欲。他被姬别情诱导着分开双腿,姬别情拽过被子垫在祁进的腰下面,来之前他不仅带了脂膏还仔细地磨圆了指甲,唯恐弄伤他的进哥儿。十六岁的少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他怎么忍心让他受到一点儿伤害。
姬别情小心翼翼地探进去一根手指,祁进轻喘出声,从未被开发过的身体敏感得像是一点就着,在姬别情怀里无意识地扭动,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姬别情一边吻他的眼睛一边继续扩张,祁进被他弄得眼眶发红,抬起小腿在姬别情腰上难耐地蹭,他想要更多,却不知怎么开口。
“想要?”姬别情动了动喉咙,他有些忍不住了,又不敢贸然更进一步,“还是不想要?”
祁进挺着腰,把下半身往姬别情身上贴,他自己也硬得发疼,想要大哥摸他,想要大哥填满他身体的空虚,不管用什么方式。姬别情顶进来的动作很慢,明明是担心弄疼祁进,反让祁进被磨得耐不住轻喘,双手放下来紧紧抓着床单。姬别情动一下他就跟着抖一下,少年初尝禁果的躯体受不住太大力的折腾,操弄几下就软成一滩水,微微缩着肩膀小声呜咽。
“进哥儿,”姬别情拨开祁进眼前汗湿的碎发,“放松,别怕,我在这儿呢。”
祁进便依言睁开双眼,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叫他看见姬别情满眼掩不住的爱欲。他脸上红得发烫,又被姬别情细密的吻哄得意乱情迷,竟是撑着上半身主动抬腰,让自己吞得更深。
姬别情目光微暗,下半身逞凶的力道就更猛,祁进小声求他慢些他也不听,连呻吟声都被他撞击得支离破碎。
祁进才在他手里泄过一次,性器可怜兮兮地垂在身前,两条腿无力地挂在姬别情腰上,被撞得又痛又舒服,微微咬着牙泪眼朦胧地看姬别情,伸着胳膊要姬别情抱他。姬别情只觉得心肝儿跟着乱颤,连忙坐起身把人抱到腿上,搂着他的腰往上顶。祁进仰起头,姬别情吻他喉结的时候,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听见姬别情的喘息声和他的交融着,黏在自己耳畔。
“好进哥儿,大哥忍不住了,别生气。”
未及祁进反应,微凉的液体便冲进祁进体内,姬别情又用力顶了几下才算泄干净,低头看看祁进的小东西,竟也因为他而一点点地吐着水。祁进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时不时因为高潮余韵而抽搐一下。
“大哥?”祁进哑着嗓子拽姬别情的手,“你去哪儿?”
“打点水帮你洗干净,”姬别情有点内疚,早知道就应当再忍一忍,“留在你身体里会生病。”
祁进乖顺地应了,由着姬别情用清水洗净他的下半身,再熟练地钻进姬别情怀里窝着。姬别情揉揉他的头发,趁他不注意偷偷扯下一根,祁进小声痛呼,转脸看见姬别情把方才丢在床边的锦囊捡起来,再扯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将二者系在一起,放进锦囊里。
“怕你日后不认账,”姬别情捏捏他的脸,“留个见证才好。”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祁进眨眨眼睛,耳朵又是一阵滚烫,想起先前姬别情一本正经地同他说要成亲得做什么准备,谁想连他自己也有点期待那一天了。大燕风气开放,却也没到能允许男子与男子成亲的地步,至少现在怎么看都不可能,可偏偏是姬别情提出来,又好像没什么做不到的。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姬别情还在他耳边念叨着:“进哥儿,进哥儿,等我得了师父的允许,就来找你提亲好不好,你喜欢洛阳还是太白山,你不想离开天策府,我就一直留在洛阳陪你。”
“我……没去过太白山。”
“太白山很冷,但我爹建侯府的时候挑了个四季如春的山谷,我们可以泡着温泉看雪。”
“嗯……”
“进哥儿?”
六月之末,洛阳已经由盛夏转凉,夜风无意卷着月光溜进房内,映在祁进熟睡的脸上。深夜的洛阳西城一片安宁,只有还未停歇的蝉鸣,和偶尔划破夜色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