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一惊,不想武松恁快回来,还闯进来看他弄人,忙笑上前去:“二郎你回了?这小崽子对我不尊重,我收拾他,可怪不得我……”
武松眉头紧皱,忙把落雨解开手脚,看他一身是血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落雨?你还好不好?”武松问。
落雨迷迷糊糊睁眼,瞧见武松来了,虚弱笑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二爷你、你来了……救我……”泪珠儿噗簌噗簌掉,可把武松给心疼的了不得。
“没事儿,我带你出去,叫大夫与你瞧。”一面说着就要抱他走。
边上有人说:“都头莫动他,仔细伤裂开哩,我们几个抬着他走。”
武松见落雨身上皮肉没几处好的,怕他越发伤了,只由着他们几个带人走,一时沉着脸盯着那摊血,不说话。
“二郎……”西门庆见武松恁个模样,不由有些慌神,身子凑上来。
却不了武松将他一推,连看也不看他,怒道:“好端端你弄他做甚?不过伺候人讨食的,说你一句不好也就罢了,又是无心的,你何苦来?”
“我就不乐意他说我,你知道,我在清河县哪个敢惹我?要怪就怪他嘴儿贱,我才不管!”被这一推,西门庆心里难受,埋怨武松为着外人对他摆脸子,仍旧强自辩白,话虽如此说,到底还是怕武松生气,不过硬着头皮要脸面,不肯低头。
驿站的使唤人把落雨抬出去,找地方安置,一边忙着去请大夫来。
门外落星扶着人,瞧着弟弟这般惨状,抬手抹泪,心里头苦,看着西门庆也不禁多了几分埋怨,咬唇道:“论理,落雨说话不得劲,大官人正儿八经财主老爷,合该教训他长记性。”
“您是与二爷有情意的,好歹看顾落雨,他不过伺候二爷一回,你也不能就恁般往死里打他,我们虽身子低贱,到底打安王府出来的,有个好歹,二爷怎的与王爷交代?”
“不是我多说,你只顾吃味儿他与二爷好,不能不考虑二爷往后在王府行走不是?”落星一番绵里藏针的话,轻飘飘撩起武松对西门庆的不满,论心机智谋,落雨还不如哥哥哩。
果不然,武松原还有些考量,西门庆与自己那番相交的情意,听落星这般说西门庆吃味儿,才把人往死里打,顿时越发不满了。
西门庆瞬间变了脸色,指着落星怒道:“我说那起屄崽子耍弄!是你在他跟前嚼舌头!胡说我的不是!你这没足够的小蹄子,好奴才!你们就是要我离了武松,好霸占他一个人不是!我偏不然你得意!再他跟前说皮道嘴,老子撕烂你这贱皮子!”
正说的怒火上涌,抬手照着落星脸面就是一巴掌,还要再打,却被武松一迳攥住了手。
“够了!还要打人怎的!?”武松喝道,甩开西门庆的手,俯身去扶被扇倒在地的落星,“你随意寻个屋子歇着,或是回你落脚客栈歇息,改日我再寻你,休要再作践他两个。”
西门庆难以置信道:“你这是赶我走?二郎,你为着这俩不知羞耻下流没脸的东西,,就不要我了?”
武松没好气道:“我不是叫你在这处屋子歇着,旁的事不要你管。”正说着,外头有人跑进来,说落雨不然大夫动他,只要见武都头才肯上药,让去瞧瞧。
武松管不得西门庆怎的想,忙就去了。
西门庆呆站在那里不动,玳安见不是事,好歹问了句:“爹,咱这是往哪里去?还回客栈去不去?”
“要我说爹你别多想,武都头先是和你好的,方才不过说气话,却是被那俩小兔崽子撺掇的,等过两日气消了,咱再来寻他,也是一样的。”
“呸!放你娘的屁!谁说回客栈去?赶我走?休想!我就不走!”西门庆一脚踢开一块烂木头,撩起袍角跟着武松就去,狠声道:“我倒要看看小蹄子如何编排我!今儿明儿往后,我且随他身边,长长久久住下!!”说完风风火火,跟着武松脚步跟了去。
玳安听罢,才小心松口气,不然两厢闹下来,吃挂落的还是他们做下人的,这下留在一处还好,怎的闹翻天,也剩得寻旁人晦气!
厢房里,武松进门瞧见大夫捧着药在那站着,榻上那人死活不肯上药,闹好大一通脾气。
“滚开!别碰我!我要二爷,你们去寻二爷来!”
“都滚!我只要二爷!”
正哭喊着,一抬眼,落雨见武松来,伸手扯着他袖子哭道:“二爷,你别让他们碰奴,奴疼的很……”
瞧他恁个可怜见的,武松拍拍他手,劝道:“你的上药不是,伤的狠了,仔细留疤,不好看了。”
“奴要二爷上药,旁的人奴不要他碰奴的身子,奴是二爷的人了,求二爷……”落雨眼儿红红,巴巴求着武松,身上皮肉伤还好,只是臀缝那处菊穴伤的厉害,眼下虽止住血,可那玉石做的阴茎那在里头插着,稍微动一动就疼死。
落雨却不管许多,只闹着要武松替他收拾上药。
哥哥落星落后一脚进来,见弟弟不成样儿竟然敢开口提条件,生怕武松不喜,斥道:“休恁个轻狂样儿!二爷什么人你什么人?劳烦他与你上药?你是鞭子吃少了不是?快些住口!”
“呜呜……”落雨被骂两句,一下就哭了,抽抽噎噎不停,“哥哥少说我,我就是下贱身子,配不得二爷的,可我已是二爷的人,往后生生世世都是二爷的,莫说身子,就是这条命,给了二爷又怎的?”
“我只不想让旁人碰我身子,少不得为二爷守着,哥哥何必这般说我的不是?呜呜……”
武松抬手止住落星还要说的话,安慰落雨:“罢了,我原担心弄疼你,你且忍着些。”
床边大夫捧着巾帕交给武松,仔细交代如何拔出玉势,再敷上止血粉,也就差不多了。
落星哭道:“当初殿下怜悯,赐下这些上好的药与奴家两个,不想今天却用上,阿弥陀佛……”
武松捏住稍稍露出臀缝的玉石阴茎尾部,些许用了力,落雨便耐不住嗷嗷叫起来,他一时又不忍心下手拔了。
大夫在旁劝道:“都头,长痛不如短痛,用力拔了罢,他少受些苦。”
这话说的在理,武松也不好多说什么,借着臂膀的力气,猛地用力,噗嗤一声血色飞溅,玉石阴茎带出一道血水来,洒在帷幔上,看得瘆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