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不是被苗疆打没的,而是被西剑流打没的。当年消息出来,就傻了任寒波好几天。
西剑流,这让任寒波特别恍惚,特别魔幻,他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种东京又又又又沉了,被怪兽和奥特曼打沉了,被天龙地龙联手打沉了。等他回过神来,史艳文撑起了中原的大旗。
趁火打劫从来都是一门好生意,任寒波特的去了一趟清朝王庭,在附近收了数不胜数的皇庭珍藏,这些珍藏落在当时的士兵手里,又被抓紧时机投机取巧的商人或买或骗,收拢起来。
这一回任寒波回到银槐鬼市的之前,前往神农有巢。神农有巢虽然很偏僻,到底一直没换过地方,任寒波站在茅庐外面,深深觉得身上一身锦绣,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鸩罂粟。”
药方难求,天材地宝的药物也很难得。这些一掷千金也不见得能得到的药物,如今被任寒波装在木盒或玉盒里,摆在了鸩罂粟熬药的药房的桌子上。
桌子上盒子一个个打开,鸩罂粟看过去。
“……都是好东西。”
任寒波听了这一句,嘴角翘了一下。
难得见面一回。任寒波在神农有巢住了下来,住了三天。第三天早上,他要离开了,离开之前,鸩罂粟还在照顾岳灵休。
江湖寥落。任寒波很能体会这句话,尤其是鸩罂粟身上。
“鸩罂粟,榕烨还活着。”任寒波看着他蹲在地上,扇着炉子里的火,又看了看岳灵休:“不过,我不打算去见她了。”
“你还想报仇。”
“想是想,”任寒波顿了顿,露出一点无奈:“不过,苗王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不过嘛,我也在想,反正孤鸣王族还有很多人。”
“凝真,”鸩罂粟道:“你父亲留下唯一一句交代,就是不许复仇。”
任寒波笑了:“我爹是个傻子,大傻子。”他转身走了几步,来开了门:“保重,有空我来看你们。”
鸩罂粟回过头去,叹了一声。
天下风云碑下,中原的史艳文重出江湖,经由神蛊温皇的协调,定下天下风云碑之约。任寒波刚想到中原捡便宜,没想到天地双部都覆灭了,西剑流又复活了炎魔。
战神罗碧和宿敌史艳文联手,任寒波想着维护老客户也很必要,送上门去之时,藏镜人已经不在了——他刚刚回营,又离开了。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呢,任寒波叹了口气。
一道熟悉的影子匆匆忙忙离开了。
是藏镜人的副手,也是苗王的监军。看来这次水太混了,摸不到鱼,任寒波想了想,跟着他身后,直到抵达苗王宫外。
藏镜人的副手直接进了王宫,任寒波摇了摇头,也离开了。看来他的靠山,也快要到了换一换的时候了。
翌日,镇宁号开始了盘库算账的紧张节奏。这个节奏持续了很久,久到任寒波前往孤血斗场谈生意时听到了最多的消息就是战神罗碧是史艳文的同胞骨肉,苗疆军中洗牌,连带许多靠罗碧的势力也岌岌可危。
还好这一趟谈得很顺利,女暴君一边抬价一边敲打,任寒波拿了给罗碧的数字的七成说服了她。不供应粮草,并且顺利换到了一部分的离尘石。
离开的时候,女暴君先走了,这个消息不会马上公布,因为藏镜人脾气大,现在公布了,谁知道后续会出现什么麻烦,任寒波美滋滋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往外走时,孤血斗场的管事送了封请柬。
席上许多人,热闹极了。任寒波没见过这种场面,不是怕,是从来不感兴趣,难得有了兴趣,站在雅座看台上看了一会儿——打得粗鲁且难看,周围还有叫好的人,什么毛病。
他看不下去,站起来,往外面走。外面楼梯蜿蜒向上,修得阴森,吹了一阵凉风,舒服多了。任寒波嗓子不舒服,捂了嘴,又咳嗽几声。
“你没事吧。”身后有人说。
任寒波呆住了,那个人也呆住了,任寒波抢在他前面惊喜的开口:“苍先生?”这可不是太巧,他正嫌无聊,人就来了。
苍越孤鸣苦笑一声,道:“任先生。”四目相对,任寒波先笑了:“是我不该。苍越,里面闷得很,我坐不住。”
“是,里面闷得很。”苍越孤鸣低声叹了口气:“只是孤血斗场背后,许多人都支持,你我一同走吧。”
任寒波笑了一笑:“你来了王都,我也来了,看来貂玉青一个人没人陪着,想来要偷偷骂我们一回。”
苍越孤鸣也微微一笑,两人出了孤血斗场,任寒波暗自掂量片刻,道:“这个时候,天气又冷,不如喝一杯暖呼呼的乳茶,这附近就有极好的乳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