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孤鸣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之下见到任寒波。
“凝真,”苍越孤鸣站在王府的花园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很惊喜的看着朋友出现,任寒波表情讶异,过了一会儿又僵硬了,道:“见过苍狼王子。请恕任某从前失却礼数,慢待了王子。”
他说的一板一眼,中规中矩,陪同的姚金池看出两人别有不同,解释道:“这位是镇宁号的管事,是来求见竞王爷的,苍狼王子,莫非和任先生认识?”
“是。”
“没有。”
任寒波刚刚否认,苍越孤鸣和姚金池都惊讶的看着他,任寒波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只是见过,算不得认识,说认识就是任某不知高低了。”又对姚金池说:“还请姑娘带路吧,不可让王爷久等。”
姚金池看了看苍狼王子,淌浑水不是什么好习惯,苍越孤鸣回过神来,很受伤,但还是耐心的说:“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竞日孤鸣见一见商号的管事,实是想要上等的大宛葡萄酒,只有镇宁号送来了他满意的。不过是打发时间,当个乐子,没想到苍狼也来了。
任寒波硬着头皮,言语分外小心,竞日孤鸣在旁边笑道:“难道本王看起来很可怕,任管事处处小心,倒是王府招待得不够了。”又道:“本王还要想一想,任管事就留下来,住个几日,待本王想到了再说。”
这话一出,苍越孤鸣就很高兴,座上的竞日孤鸣趁人不备挤了挤眼睛,促狭的笑他。苍越孤鸣上前一步道:“祖王叔,我和任管事有数面之缘,我来招待他吧。”
“乖苍狼长大了,能为本王分忧了。”
花园里,任寒波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苍越孤鸣倒了一杯酒,贴心的推过去:“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他说的诚恳而歉意:“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
“出门在外,总要多加小心的,任某又怎么会怪罪王子。”任寒波声音平淡。
“凝真。”苍越孤鸣无奈道:“你还是生我的气。”
任寒波眼底闪烁,低低哼了一声,这一声挠着苍越孤鸣心底一处,他笑了一笑,道:“难得你也来了苗北,我们一起走走?”
任寒波道:“行商之人,到处都要走走。”他又抬眼:“没想到能遇上苍……苗王子,这倒是意外。”
苍越孤鸣道:“我家里人都叫我苍狼。苗王子什么的……私底下不必如此。”他心里微微有愧,又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生意?”若是和竞王府有关,他倒是可以帮忙说一两句。
任寒波看了看他,到底笑了,道:“你想知道,跟我出去走走如何?”苍越孤鸣本来就有这样的心思了,便交代了一声,和他一起出了府。
两人随处走走,在王都也是这般散漫,任寒波走了一阵子,两人吃了些随意不拘之物,方去了一处市集。市集却不是王城那样的指定划分了的区域,任寒波低声道:“这里是供附近部落的人来交易的市集,十日一次,也有引来的中原客商。”
苍越孤鸣道:“中原人……你真是大胆。小心被人知晓。”任寒波无奈一笑:“中原风物,茶叶锦缎都是殊异,不开放通边之后,价格就是十倍三十倍的涨。有了这些中原人在此,许多部族能省下功夫,日子过得丰足,难道不好么?”
苍越孤鸣叹道:“我没说不好,只是,你还是要小心。”
两人在集市外,有人拦了一拦,任寒波取出一块木牌,方得进去,苍越孤鸣看了看他,笑道:“我现在信了。”
“什么?”
“凝真竟然是行商,不是江湖人。”苍越孤鸣道:“以你的功夫,嗯,你怎么学了这么俊的功夫?”
任寒波回眸瞧了瞧他,却笑道:“这又是一番机缘了。苍狼,我以后再说给你听。”
苍越孤鸣跟他走了一阵,只见其中交易之人,人人眉开眼笑,部族之民,在其中买了什么,小件直接交割,大件却要吩咐集市里的专属中人,分开验货交割。
“有些行商以为做了这一桩,想走就走了,行事不检点。这里却不同,入市有押金抵押,大货货物要与样物检查一直。交割之时,双方都有专门的人看着,以保安全无虞。我带你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