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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布袋戏之乌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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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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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对将军的选择置喙,”任寒波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但我很想知道,是否竞日孤鸣能让你回转心意。”

夙站在山边,风吹得他白发拂动。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任寒波心中恻然,怅然道:“我以为往另一边使力,天阙孤鸣或许能站在你的立场上重新回忆过去的一切。但我忘了此事也牵扯到将军你多年来的忍耐痛苦,你只想由他来终结这一切——只是,等他杀了你,支撑他的仇恨就坍塌了,届时,他又该以什么支撑去活?”

夙微微侧首,目光之中,隐隐有着关切和悲冷。

“小王子么……不够的,只凭他,只怕到时候不够人欺负。竞日孤鸣唯一的顾忌就是你和天阙孤鸣仍然站在他一边,唯一能伤害天阙孤鸣的活人,如今也只有你。”任寒波稳定的说:“有时候人想得越多,越难决定,夙将军,何不听从心意,随心所欲一次?”

剑气纵横,任寒波微微一笑,用脚擦掉地上的痕迹,道:“我?我和小王子不在一条路上,竞日孤鸣开的价码更高,我也该为自己考虑了。放心吧,凭我的本事,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他下意识垂下视线,在小腹掠过,不知为何,他连这样目光的流连,都如同踩踏一片雪白的禁地,留下污浊的脚印。

没人谈论夙的行踪,从竞日孤鸣身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同,唯有任寒波才清楚一定还是发生了什么。他花了几天时间从别人那里打听出来茹林的故事,不禁乐开了花,真好啊,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爱的还是小王子阵营,尤其还是幽冥君的女儿,简直是天赐的好猎物。

一只狐狸总要磨磨蹭蹭,眼前的女人为爱伤透了心,只要无意中透出冽风涛的一二行迹,再假装有意无意的说出冽风涛为难之处,总会让猎物上钩。

“你和他分立阵营,伤害他效忠之人,他又如何对你坦然心迹?一旦苍越孤鸣失败了,苗疆失去正统,王族护卫也只有一死追随,若他这时候真的接受你,才是害了你。”任寒波微笑道:“如今你还有一条路,若要捐弃前嫌,令他重新原谅你为爱失去理智所做的一切,唯有如此——唯有在关键时候,你倒戈苍越孤鸣,证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他的愿望。”

“哼!你分明就是假意投靠,心思不正!”

茹琳越是慌乱愤怒,任寒波越是温柔款款,坦诚的让人发恨,他看着茹琳因为大爱大恨而生出恨意和酸楚的眼睛,柔声道:“你还爱他,对不对?不要急,总有时间,我会帮你的,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该怎么做……”茹琳软弱的说:“涛君,涛君他真的……”

“一会儿你就回去,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如果女暴君来找你,就装作喝醉了酒,思念你的涛君,呼唤他的名字。女暴君很快会离开,留下你一个人。今晚之后,无论竞日孤鸣要你配置什么样的毒药,你都要准备好解药并且交给我一份,这颗药就是冽风涛原谅你的关键。”

任寒波回到了人群之中,火把照亮了黑夜,他脸上始终笼着淡淡的笑容,矜持温和,毫无破绽。这一刻,破绽在他的身体里发芽生长,汲取血肉,疼痛和陌生像许多年前在黑夜里狂奔逃命一样缠绕不去,酸楚的情绪早已被他斩断抛弃,却从这一刻重新萌生。

复仇的人只有焚毁的那一刻,但他如今却在思考如何才能活下去。世事不容他仔细考虑能否负担一个孩子,是否应该留下这个孩子,逼迫他跳过所有犹豫的河流,登上逃命狂奔的彼岸。跑,往前跑,拼命跑,他什么都没法想,只有这个念头牢牢攥紧了思绪。

直到从神农有巢的床板上醒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了那么远,怎么遇到鸩罂粟,什么都被抹去了。在那一刻,醒过来的一刻,他知道身体里失去了很多很多,死去了很多很多,多的他来不及细数,也不敢去回头。

黑夜里爆了一声,火花乍然一亮,任寒波回过神来,大步回到了阵营。远处,一只老鸦飞过天空,向茫茫山脉之中飞去。

重重影子在浓云之下变换,再微弱的光芒都让人难以入睡,撼天阙沉沉的呼吸随着脚步声靠近骤然一顿,没有睁开眼睛。

夙走近了他,站在身后,犹如一把刀本该在的位置。这一刻,从心所欲的快乐从死灰中嗤嗤作响,他贪婪的凝视自己的孙王子,哪怕这么多年过去,这依然能让他心里跃动火焰,就如多年前战争之中那样。

苍越孤鸣站在夜风之中,老鸦的影子掠过他的眼瞳之中,没入茫茫黑夜。远处的士兵还在守夜,龙虎山的夜晚,于他已经不再陌生了。

在这黑夜里,一点火光跃跃跳动,乍然伸展成红衣、雪剑、铃铛细碎的声音,从火光里伸出白生生的手,悄悄触摸他的脸颊。

“小王子,你又在想我啦。”

苍越孤鸣闭上眼睛,从心底弥漫出叹息。夜风拂过脸颊,又远远的、无声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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