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孤鸣看着任寒波的背影,换了男子衣束之后,似乎之前的畏怯之态也少了很多,任寒波去而复返,他不难猜测是为了什么。此时此刻,若要说到阎王鬼途和夜族的冤仇,他们能说许多话,但……他不愿如此,不愿将这曲折心机用在凝真身上。
“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孤知道。”
说完这句话,苍越孤鸣转身,竟是要走了。任寒波惊讶之下,却又生生忍住了回头叫住他的冲动,只见榕烨缓缓醒转,呻吟一声,视线渐渐清明:“凝真哥哥?鸩……他人呢?”
“没事。”任寒波违心的说:“只是要好好休养。你也躺着吧,我去煎药。”
一走出去,苍越孤鸣却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
任寒波心里咯噔一声,不远处的年轻苗王身影落寞,又隐隐有几分与从前不同的沉稳气度。是了,谁又会永远那样天真赤忱,这世道想来惯于把赤忱打磨的一分也不剩下的。
“凝真。”
任寒波走近苍越孤鸣,这下苗王无法故作无事了,任寒波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和榕烨之间……”
苍越孤鸣笑了,等他说下去,任寒波脸上绷着冷色:“我妹妹,你总不会想弄进宫里?”
苍越孤鸣怔了怔,却不说话,似有所思,任寒波看着远处,道:“我知道铁骕求衣提过当年之事。”
“嗯。”苍越孤鸣道:“王叔还说过,当年我还提过迎娶你。只是后来才知道……”
任寒波不比当年的小王子,当初如何信口开河欺骗纯真的小王子提出求婚,他可是很得意的,那段记忆十分清晰,因此苍越孤鸣一说起这个他就利索的装傻:“什么?还有这种事,可见的你眼光从小就不好。榕烨不能嫁给你,不然将来我还怎么面对她?将来她要是知道我们有什么,那……那……”
“有什么?”苍越孤鸣故意说。
任寒波闭紧了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苗王,此事与夜族有关,等到这些事情了了,我自会离开苗疆。”
苍越孤鸣笑容渐渐隐去。
过了一会儿,任寒波只觉得手被抓住了,不轻也不重。苍越孤鸣将他的手抬高,放在彼此目光之下,任寒波生出挣扎之意,却听苍越孤鸣道:“孤答应你。”
任寒波:“什么?”
“榕姑娘不会入宫,”苍越孤鸣顿了顿,又慢慢道:“既然凝真事情一了,就要抽身,事情了结之前,孤就不能轻易放手了。”
任寒波一时语塞,又生羞恼:“那你要做什么?”
苍越孤鸣笑了,道:“你妹妹醒了,去照顾他吧。孤王迟些来看你们。”他放下任寒波的手,远远看了一眼站在门边还很迷茫的榕烨,确定对方的视线才落在这里,又急忙收了回去,轻轻抱住了任寒波。
任寒波:“……苗王?”
苍越孤鸣放开了他:“叫我苍狼。”
一大串的咳嗽响了起来,路过的岳灵休突然出现,苍越孤鸣没被吓到,岳灵休被吓到了:“苗王啊,听说小鸩被人刺杀——那什么,他还好么?”
“没事。”任寒波推开苍越孤鸣,回头怒目而视:“你去什么地方了?弄得他要用狠药激发真气?药师都要上阵动手,要你有何用?”
岳灵休还没被人这么怼过,一时间心头也很有些愧疚:“唉,我跟俏如来去了中原,谁会想到……等等,你又是谁?我们从前见过么?”
“见过。”任寒波抬了抬下巴:“他在屋子里,不知醒没醒,你不许吵了他休息。”
岳灵休道:“是。是。我这就去,一个字都不让他多说。”匆匆忙忙去了。
苍越孤鸣见了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越发高兴,柔声道:“凝真,别气了,你也去吧。”
任寒波收也来不及收了,有心要说些什么,摆出当初决绝的姿态也很不适宜,一怔之下,索性扭头跟着岳灵休一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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