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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生】春风得意马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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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周是隔三年一次全国范围的科举考试,前一年的秋天开考,第二年的春天放榜。上次科举考试是在玄化三十五年秋天考的,本应在永宁四年的秋天再次举行,可沈巍当时忙于寒云郡的战事,没有顾上,就延迟了。

于是,永宁五年春末,太子两周岁生日宴上,沈巍宣布今年夏天便举行科举考试,秋天就放榜。且将科举考试的频率改为隔一年一次。

此外,沈巍还命罗勤耕与迟瑞负责兴办文、武太学,作为全国最高学府,不论出身,严格挑选有天赋的青少年与学识渊博的老师,在太学进行培养。

此消息一出,那些准备多年的考生们、想借着这唯一的机会跃升阶级的人们都激动得痛哭流涕。

两岁的小安安已经会跑会跳,还会说简单的句子。后宫的每个角落都快被他翻遍了,每天都有一堆人跟在他后边跑得气喘吁吁,生怕小太子磕着碰着。可小安安精力旺盛得仿佛用不完,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四处探险。

原本沈巍有些嫌他吵闹不够稳重,没有太子的样子,想管教一下。可罗勤耕有次进宫看望安安,笑着摇摇头,说他和罗浮生小时候一模一样。从此沈巍再也不提要管教安安这件事。

罗浮生回宫的时候,生怕安安不认得自己,他在回京的路上甚至因为想象安安对自己生疏的样子而哭了一回,沈巍废了好大劲、安慰了好久才哄好。

没想到,小安安一见到爹爹,就开开心心地抱着玩具小马朝罗浮生哒哒哒跑过来,亲亲热热地抱住他的腿,嘴里还说着:“爹爹!画!好看!”

罗浮生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把安安抱起来,狠狠亲了两口。然后又奇怪地问乳母:“安安说得是什么意思?”

安安见爹爹不明白,又说:“爹爹!画!画!”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紫宸殿的方向。

乳母笑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陛下在紫宸殿的床边挂了一副您的画像,常常抱着小太子站在画前,告诉他画上的是您,要太子记住。”

罗浮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接着去哄安安玩。

只是当天晚上,罗浮生对沈巍十分热情,缠了他一宿。结果两人第二天早上去上朝,双双挂着黑眼圈。

罗浮生已经正式有了将军的职位,是沈巍回来后亲封的“定远大将军”。他现在每天都要跟沈巍、父亲、爹爹一样,早早起来上朝、讨论政事。罗浮生在寒云郡力挽狂澜的一战为他树立了很高的威信,沈巍将金吾卫、以及一支驻扎在京郊的五万人的军队,都交给罗浮生管理。

起初,朝堂上那些大臣简直吵翻了天。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皇后娘娘成了将军,还参与政事,还掌管军队,而且还只有二十一岁。在他们这群老人看来,二十一岁和二岁没什么区别,罗浮生和不谙世事的小太子也没什么区别。

沈巍原本想帮罗浮生堵住这群人的嘴,可罗浮生担心这会让沈巍在史书上落一个昏君的名声,坚持要自己处理,且不让沈巍插手。

虽然小时候不喜欢读书,但不知是不是直接遗传了罗勤耕,罗浮生口才很好。在朝堂上,他们父子俩舌战群儒,把一群老顽固辩得哑口无言。这些人一看说是说不过,便开始倚老卖老,又使出旧招——撞柱子。

罗浮生淡定一笑,拍拍手,一队装备齐全的太医便走了上来。罗浮生笑道:“各位前辈,末将替你们准备好太医了,尽管撞吧。”

这些老人气得险些没背过气去,一甩袖子,开始呆在家里拒绝上朝。

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他们直接被动退休。因为新一次科举考试已经选出了新的人才,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罗浮生的寝殿由蓬莱殿搬到了紫宸殿,方便他和沈巍每日处理政事。蓬莱殿变成了和亲朋好友小聚的场地。

花无谢被封为“平北将军”,留在京城。齐衡也被调回京城,协助罗勤耕办理太学之事。滢州乃至全国的商贸事宜都由沈绵掌管——这次科举考试沈绵也参加了,且拔得了商科的头筹,太后高兴得很,也不再把沈绵拘在身边,放他出去施展商业才华。

罗成把梅玫斋经营得很好,罗浮生见京都没有类似的店,干脆在京都也开了几家分店,生意同样火爆。后来,他忙于军务没有什么时间管理,便全权交给罗成。罗成也争气,很快就把梅玫斋开遍了整个大周,最近还计划着发展到国外去。

宫铁心与何开心在一起了。罗浮生打趣他俩医术互补,是“夫夫合璧,天下无敌”。他们夫夫两个成婚后依然住在宫里,只是可以自由出入,方便照顾太后和小太子,也方便协助兴办太学,培养医术高明的人才。

永宁六年的元日,罗浮生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和沈巍一起,在最高大、最气派、最威严、最能代表天家气势的含元殿接受百官朝贺。

罗浮生感觉恍若隔世。他上次来这里,还是拘谨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余生都将被困在宫墙里直至终老的皇后。现在,他身兼皇后、将军、太院讲师等多重身份。更重要的,他是身边这位威严、俊美、他人口中至高无上的帝王的唯一挚爱,是生生世世都要找寻彼此的唯一爱人。

像是察觉到罗浮生在看他,沈巍转过头,对罗浮生轻轻一笑。

百官朝贺结束后,太阳刚升起没多久,才刚到卯时。他们没有回紫宸殿,沈巍牵着罗浮生的手,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含元殿最高层的围栏边缘。站在这里向外看,整个京都,以及远处的群山、河流,都尽收眼底。

沈巍与罗浮生在这整个皇宫的最高处并肩而立,沐浴在朝阳的光辉下,携手看着他们的江山,他们的壮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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