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眼睁睁看着盛迟鸣的肩膀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却仍没有下一步动作,一时间也摸不透他到底在别扭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就走了过去,莫名其妙地问:"你都到这时…"
正好转过盛迟鸣肩膀的瞬间,纪承迎面对上了他无助的湿润双眸,连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盛迟鸣像个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连忙狼狈低下头,弱弱地说:"抬不起来了…"
纪承有些懵:可是这才二十分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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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觉得丢脸,盛迟鸣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抬起头来,一双手想抬起没这个力气,想探到身后去揉揉屁股,又实在难为情,只能垂在身前动也不动,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纪承看着盛迟鸣这幅模样,再想和人计较也无法狠下心来,他的百感交集都写在了脸上,只是盛迟鸣看不见而已。纪承缓缓抬起的手犹豫再三,最终仅是轻轻搭在了肩膀上,无声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到桌前抽了几张纸,无奈地替盛迟鸣擦起脸上挂不住的眼泪。
"多大的人了,挨打还哭呢。"纪承的语气并不算温和,甚至说话时还是皱着眉头的,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贯彻他没生气时的作风,温柔得像是生怕稍一用力就会伤着盛迟鸣一般。
盛迟鸣原先还有些别扭,把头偏向与纪承相反的方向不愿让他碰,被瞪了眼后才乖乖就范,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任由继承边擦边奚落。
"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今天这顿打一点也不委屈,没栽你哥手上就偷着乐吧,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就算把你吊起来打我也不拦着。"纪承似是觉得光靠嘴不够有说服力,于是没怎么收力,抬手就往盛迟鸣正肿着的屁股上招呼了一下,"知道了吗?"
巴掌着肉的声音很是清脆,瞬间触动到了盛迟鸣的敏感神经,一张脸没有丝毫征兆地涨了个通红,连忙小声应下:"知道了。"
大概是被爆竹似炸开的巴掌声感染了,盛迟鸣觉得书房里的气氛莫名变得焦灼了起来,而纪承好像恍若未闻,擦净了眼泪仍不收手,扳正他的肩膀沉着脸继续道:
"阿喻一开始是不是也提醒你了?你应该知道那里面的成分有多复杂,一没经验二没人陪的,你这种行为属于把手伸到人家地盘上,那他能善罢甘休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及时赶过来,你该怎么办?万一把人家惹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脱离险境?"
说着说着,纪承不禁代入了此种猜想中,又一次陷入了后怕的深渊,没消完全的火气冒了出来,附着在巴掌中朝盛迟鸣的屁股上扇去。
"我以为他们不敢做什么。"挨了两巴掌的盛迟鸣不敢贸然反抗,稍显无力地辩解着,他被迫看向纪承的脸上满是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地四处乱看,就是不愿意与人对视。
纪承简直被他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又删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以为有用吗?我的少爷,别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早说过,让迟瑞多带你去一些这种场合,多见识一下这些人的嘴脸,他就是不愿意,结果呢?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蠢。"
不满于纪承此言的盛迟鸣撇撇嘴,理不直气也不壮地低声道:"我不蠢。"
书房里站着的二人,一位光着下身,另一位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纪承放开搭着盛迟鸣肩膀的手,转身在矮沙发上坐了下来,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被纪承如此盯着的盛迟鸣心里发毛,他干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浑身不自在地抠起衬衫下摆,咬牙弱弱地说:"不是说不打了吗?"
"我有说过不打了吗?"纪承挑眉看他,意味不明地反问。
有了前车之鉴的盛迟鸣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也不敢再挑战纪承的耐心,挪着步子久来到了纪承面前。电光火石间,盛迟鸣没来得及叫唤出声,便被一股力道以头向下的姿势掼在了膝盖上,肿痕交错的屁股高高送至纪承手下,好不羞耻。
这种适合于三岁小孩的姿势用在手长腿长的盛迟鸣身上别扭极了,而为了身体的平衡他不得曲起膝盖,脚尖似有若无地点着地,双手艰难地撑在地面上,脑袋稍稍抬起,好让脸部不至于充血到连声音也听不清晰。
"承哥…"盛迟鸣羞得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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