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这一下警示作用更重的藤条,盛迟鸣也能明白哥哥暂且还未朝他动气,只是自己如果依然坚持伸手的话,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盛迟瑞对盛迟鸣带了急态的呼唤毫无反应,他像事不关己般漠然转身,手中藤条重新对向趴在那儿没彻底缓过劲的纪祁,韧性十足的条状物对空用力甩下,骇人的声响让人闻之颤抖。
"裤子。"
藤条顶端在盛迟瑞的控制下落在纪祁衣服空了一截的腰际,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脑也因这两个有明显指令意思的话瞬间短路。
盛迟瑞说完后才再次转头面对盛迟鸣,扬起尾音问道:"想看?"
盛迟鸣似被人当场泼了盆冷水,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些许尴尬地缩回手,同情纪祁时还分了点心思暗暗吐槽盛迟瑞的"无赖手段"。
眼瞧着解救难兄难弟无望,盛迟鸣想走又觉得不甘心,想留也不好意思留下来。
纪承被越来越混乱的场面闹得心力憔悴,先前卯足的打算狠狠收拾纪祁一顿的力气忽然就中道溃散了,他的肚子里正憋了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可看着呆滞在那儿的盛迟鸣又气又好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递上了台阶:"还不走?等我抱你走吗?"
盛迟鸣的嗓子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最后一次替人争取的语句还没组织好词汇,就被纪承伸出的双手吓了回去。有那么一瞬间,盛迟鸣以为纪承真的要来抱他,紧张之余还有些隐隐的期待,然而纪承只是过来推了他一把,那点小雀跃也登时随之落空。
"请吧,少爷。"
纪承故意加重了语气,这调侃般的尊敬用词让盛迟鸣浑身发麻,别扭地躲开他的手,一步三回头,临走前小声嘟囔道:"别这么叫我。"
盛迟鸣不太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尤其是纪承。
早在盛迟鸣刚上初中的时候,纪承很爱叫他"少爷"。那会儿正是初步开始重颜面的年纪,这类讨好的话术放在旁人身上睁眼闭眼就过去了,可纪承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每次见面都要拿着腔调喊上这么几句,直到盛迟鸣羞红了脸要和他闹脾气才肯罢休。
纪承一直没告诉他,其实某人红着脸的样子特别可爱。
父亲常年不住主宅,母亲前两天刚飞西半球,连佣人都早已被纪承提前支开,偌大的纪家客厅此时只留有他们四人,而眼下盛迟鸣的离开,便意味着纪祁再也没了找人求助的机会。
他顿感悲凉,忽然觉得没人能比自己更惨。
"呜呜…我要和妈告状呜呜…"纪祁被盛迟瑞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小心翼翼想要护住裤腰的手又被人一巴掌拍开,边抹着眼泪边脑子不太清醒地说。
"现在去!"纪承怒火攻心,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冲上来对着纪祁的小腿就是一脚,把本来就站不稳的纪祁踹得朝前扑去,现在连主动趴下的动作都省了。
盛迟瑞自觉让开一个身位,声色不动地听着纪承在侧边怒斥:"你见过有谁跟你一样,犯了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整天松松散散,你还委屈上了?我告诉你,纪祁,今天就算你告状告到妈那里,她也不会帮你说话!"
藤条鞭鞭留印,隔着裤子抽的那十几下,已经让纪祁平日不见光的白嫩屁股上堆积了数道嫣红的肿痕,他哭唧唧地吸了吸鼻子,勉强用小臂分担一些身体的重量,可即便如此,这个姿势还是既费力又难受。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要把大家对你的宽容作为任性的资本。"盛迟瑞傍眼旁观到纪祁的啜泣弱了下去才出声,他与纪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经意地捏了捏手腕肌肉,缓缓说道,"十下,不用报数,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然我随时有可能继续往上加。"
纪祁心底的绝望感油然而生,屁股上挨过一轮的余温尚存,新的辣痛又添了进来,这才刚正式罚下第一记藤条,他的哭声便有复出的苗头了。
这样的责打一改先前狂风暴雨般的风格,盛迟瑞出手时不慌不忙,两记之间留了足足十五秒的时间给纪祁消化疼痛,力道虽未用尽,但效果却是极佳的。
纪祁忍得万分艰难,恨不得将后槽牙都给咬碎了,手心的伤痛在屁股面前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了。
盛迟瑞每落一下,他的哭音就重上一分,身后火辣辣的刺痛灼烧感让人止不住颤抖,额前颈后以及肩胛处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附着在皮肤上准备汇集后淌下。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呜呜,我不该这么没…没脑子闯进去,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不是故意不听哥的话的,是…是太疼了呜呜…我忍不住,我下周还要上台的的…呜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祁泪流满面,一段发自内心的认错话被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纪承听着犹如在心里打翻了套调味瓶,纵然怒气堆积如山,但要说一点儿也不心疼,那确实不现实。
每一道中心近殷红的伤痕都微微鼓起,作为重灾区的臀峰肿得则更加明显一些,如此鲜艳的颜色,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破皮出血的错觉。
咻!
盛迟瑞最后甩下了一鞭,视线在纪祁伤得不算严重的屁股上定住,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凹凸不平的皮肤表面,不自禁蹙眉道:"觉得疼就好好记着,别总干没脑子的事情。"
"我记住了。"
纪祁本也收不住的委屈在感觉到盛迟瑞冰凉体温的刹那间爆发了出来,他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花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艰难地撑起上身,尽力睁开红肿的双眼眨了又眨,嗓音含糊地说:"我不会了再犯了,你可以亲亲我吗?"
莫名被忽视了的纪承满脑门黑线,有种想要把他们都丢出去的冲动。
"老公。"纪祁见他没反应,直接使出了杀手锏,抱着盛迟瑞的肩膀凑近了些叫道。
纪承:…丢人玩意。
盛迟瑞眼皮一跳,不经意间投向纪承的眼神中蕴藏着几分得意,看得纪承很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冲着眼前没羞没臊的纪祁低吼道:"要亲回房亲,别得意太早,欠我的三十七下藤条,等你竞选完了再还上。"
说完他也不乐意多留,转头走了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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