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
纪承不留过多的休缓时间,扬手便是一记等同力度的藤条。相似情形下的再次犯错,是最让纪承窒息也是最气馁的地方,盛迟鸣的倔强傲然如春天的那次惩罚,没有分毫改进的迹象——如出一辙的倔强倨傲,如出一辙的自我封闭。
“十三…”
纪承甩下手后咬了咬牙,茫然地胡思乱想道:会不会这辈子都没有人能真正打开盛迟鸣藏起钥匙的心门?会不会这样的方式并不适合外表坚强可内心敏感的盛迟鸣。
咻——啪!
凌厉的藤条在空调充足的书房内依旧如烙铁般滚烫,抽打在屁股上似乎要卷起一层油皮,刺痛深深地穿透淤结的肿块,积少成多地折磨着人。
“…十四。”
报数声稍有迟疑,盛迟鸣疼得打了个颤栗,热汗不断地从毛孔中冒出,汇成一滩顺着脊背流了下来,把单薄的夏季家居服浸湿了一大片。
纪承出手算不上狠戾,但新伤添在受过一轮责罚的臀上,五成的力气就足够打消盛迟鸣的所有的自我麻痹,他之所以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因为在硬撑罢了。
屁股上的温度滚烫,在凉气中存在感愈发显着,盛迟鸣咬紧牙关坚持到了二十大关,终于,在第二十一记藤条抽在臀尖时,他忍不住剧痛朝桌前倾去。
“呃…”
纪承下意识就想要捞住控制不住平衡的盛迟鸣,但转念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地拔回了自己即将碰到他腰际的左手,脸上的动容一晃而过,随即变得冷漠无比。他强装淡定地看着盛迟鸣贴在桌面上挣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用手里的藤条拍了拍止不住赖下的身体,没有感情地开口道:“撑好。”
刹那间,盛迟鸣有些鼻酸喉哽。
古话说得并不无道理,一而再再而衰,那股先前卯足了的气一旦泄下,就很难再重新拾起。在长达一分钟的安静中,盛迟鸣几次三番想要撑起手肘摆正姿势,却被屁股上钻心剐骨般的剧痛折磨得下半身动弹不得。
浅浅的粉色隐约中从眼角漾起,盛迟鸣苦涩地舔了舔汗液淌过而湿咸的嘴唇,以一副几乎是恳求的口吻说:“能不能让我缓缓…很快的。”
盛迟鸣气息微弱的声音伴着喘息飘进纪承的耳蜗,激起了心头的丝丝绞痛,他微不易察地蹙了蹙眉,眼前蒙上了一层犹豫之色。
纪承没有吭声,默认了。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盛迟鸣只觉得屁股周围的温度正在逐渐降低,凉气习习而过,带走了颈脖额头处附着的汗滴,如此一来,造成了一种臀部疼痛消散、四下皆凉爽的错觉。
盛迟鸣无比贪恋这惩罚间隙的片刻缓冲,如同大漠中忽现一小瓶被前人遗弃了的清水,酣畅饮尽后还要贪婪地舔舐着瓶侧的每一滴液体。可不充足的水源仅能解燃眉之急,就像留给他的缓冲时间迟早会过去。
纪承向前半步按住了盛迟鸣的腰背,又一次抬手挥鞭,狠下心来一连数下、干脆利落地打在了盛迟鸣殷红刺眼的臀部上方,不太清脆的藤条抽肉声一时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根本不敢移动视线往伤势中央看上一眼。
休缓后责打所造成的痛苦翻了一番,藤条割开平和伪装的瞬间,盛迟鸣喉咙里靠毅力堵住的呻吟被彻底冲散,零落地洒了出来。
“啊…”
盛迟鸣疼到了极点,满目漆黑如黑夜降临,想要做出些反抗却被纪承牢牢控制在了原处,丝毫不得动弹。
才不过挥发的滚烫再次汇聚于割裂般灼热的臀部,短短十几秒钟的抽打被盛迟鸣品出了足达一个世纪的漫长,神智恢复时已是大汗淋漓,整个人脱了力地软摊了,得依靠纪承的手掌才能勉强不往下坠。
“需要我叫小祁来帮忙吗?”
纪承勉强有些波动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盛迟鸣怔了一瞬,嘴唇半张努力想说些什么话来,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改口道:“不…不用。”
这顿打结束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二人仍然会继续冷战,除非中途发生意外,不然只有等到直到七天的惩罚期结束,情况才可能出现转机。
盛迟鸣眼角的红晕渐显,在纪承的淡若鸿毛的话音中落下了今天的第一滴眼泪。
“那你自己穿好裤子,记得上药,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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