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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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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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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玉还时时记惦着这是在皇宫。心内暗暗示意,就是人烧傻了,也不能真傻。

偏那些有的没的记忆塞满了脑袋,谢兰玉头痛欲裂,活像被人一鞭子狠抽中了天灵盖,再把他脑袋作了撞钟。

好似又回到脚踝刚被人一棍子抽断那时,动弹不得,灵肉都翻来覆去地受苦遭罪。

一会儿是置身牢狱里被人糟践,一会儿又是遭诬陷通敌,在东华门外被百姓围堵,众人围着他一个残废叫嚣。

更有甚者冲上前脱掉了他的靴子,只为了叫他难堪。

谢兰玉明白这是他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凡有打压他的机会自不肯放过。不疼不痒的都要踩上一脚,何况是在他好名声终于被作脏之时。

谢兰玉装腔作势,仅限在官场用得着的地方。私下里还是好面子的公子哥,脸皮又薄,市井的污言秽语入不得耳。

带出门的小厮被人扯开,留他像个待嫁的大姑娘,围在街中心,面子实在挂不住了。

白衣不整坐着,用力握着扶手,倒像是要站起来的样子。看着也怪可怜的。

他低头惦记着那双被人丢在人群中的鹿皮靴。人群散了,也不记得是哪位好心人给他找回的靴袜。

谢兰玉半道出了那事,被软轿接走时浑然不觉。可见心情不佳。

千不该万不该,他竟未察觉到父亲接自己回府时的异样神情。

谢贤爱子过甚,过犹不及。他那样明辨是非的人,在这事上轻易也栽了跟头。若非为了他,父亲也不会抗旨不遵,不得已寻了燕景明来带自己离开皇都。

谢兰玉越想越悔,怒自己不争。既选择一路走到黑,自个人又在矫情什么?

他这一生气,胸口一堵便直喘不上气来。被人顺了顺气道,又开始干咳,作势要把肺给咳出来。

斜阳徙倚空三叹,尝试成功自古无。谢兰玉仍陷在回忆之中。

他始终无法释怀府中数百人屡屡因他丧命。照着前世七零八落的记忆,他是能避则避之,他放弃了做那云中客,谨慎守护着身边之人,始终害怕自己做得不够。

道在天地之间,至大无外,至小无内。虽不远而人难及。谢兰玉前世身死也不过二十年岁,无法参透其中玄之又玄的因果。心中怎能不郁结?

面前二位大人看不出谢兰玉的风起云涌,只看到面色如纸的人真如同将死一般。倒是身体有阵阵抽搐,手胡乱抓空。

谢兰玉紧咬着牙关,冷汗直流,隐忍的表情不似作假。

几乎是瞬间,二人相视一眼又顾自移开。楚煦上前箍住了谢兰玉,分不清是要驱寒还是取暖。

高无庸见状颇有眼色出了昭文殿。

迈出殿前的台阶,他抬头一看。殿门前站着的是新上任的行营司都统。所记不错,那应是定北侯的亲信。

高无庸脸上看不出事,点头笑笑,也不作多余的行动。

这边几乎前后脚到来。

王喜腿脚这时候快了起来,迅速领了个面生的医官号脉。

楚煦看那医官面相虽年轻,但行针颇老道,便也提下心不去问陆寿臣的行踪。

给一个将死之人看病,无外乎那几句。多加休息,专心调养,切忌忧思劳累。

这话连着几日听,多了楚煦也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将帷幔挂起后,谢兰玉侧躺着。还是他方才被放下时的姿势。

“啧-”

又不是石头成精,谢兰玉居然也不想想,不多时一半身子会被压麻。

楚煦好意将谢兰玉抱起时,竟被他伸手从面前划伤了脸。他并未在意那一道冒出细小血珠的伤口,倒是握住谢兰玉的手,不叫他再乱动了。透过肌肤相亲感受到那细长的手骨的形状。

楚煦托着谢兰玉的后颈,一只手握着腰肢。这脖子一掐就断了。

正起热的呆子口中念念有词,他凑近也没听明白。谢兰玉后颈渗着些汗,惹熏香的气味愈浓,苒苒菲菲,心猿意马。他抽出之时,不知是不是手心被他散发绕过,总觉得酥酥麻麻。感觉诡异得很。

以致眼风时不时往那脸上落,就看出了些旁的门道。

对着这张脸还真会心情愉悦。

王公贵族里,哪个不是龙章凤姿。若只因为好看而叫人多瞧一眼,时时惦记,那还真算是本事。

谢兰玉眼睛生得好看,是漂亮得活灵活现。睡着了就只能见着轻颤的长睫,因眼下藏在睫羽间的一颗小痣,看着倒也不觉枯燥。眼梢往上勾翘着,跟会说话似的,看着很是机灵可人,比睁眼时少了些俊俏惊艳,进而显得温柔纯良。

纯良…想到此,楚煦忽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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