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夏天是一年比一年热,六月初就热得人没法在户外待着了,殷夕随把车送修,热得晕乎乎的站在树荫下点了根烟,这时才意识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他随手一抹,带出一手嫣红。
上午车子被追尾紧接着被撞,这种事情殷夕随没经历过,虽说人都没什么大事,但冷静下来仍觉后怕,如果是在晚上,如果是在郊区,如果离主路很远,甚至是死胡同,更甚者万一对方没掌握好……
不敢想,他觉得这事儿该让杨云杉知道了。
殷夕随觉得一整天脚都很轻,好不容易回到家时撞进门就摔到了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他索性踢掉了鞋,又往屋里爬了爬,翻身躺在地上卸下一身疲惫,轻轻叹气。
“你怎么了?要睡回屋里睡去。”不远处传来杨云杉的声音,他闻声走出来看到小狗摊在地上。
“爸爸,我累了。”殷夕随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
杨云杉走过去蹲在小狗头顶,看着他脸颊红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
“起来喝点水,到床上睡去。”杨云杉说。
“啊……”殷夕随张了下嘴没说话。
这时杨云杉注意到他血红的嘴唇,捏起他的嘴查看,低问:“这是怎么回事?”
殷夕随晕晕的,正在组织语言怎么说,杨云杉又问:“你跟韩清霜没干好事吧?”
“嗯……您让我想想我怎么死比较好……”殷夕随仍是闭着眼轻声说。
“我看你一点都不怕死,起来。”杨云杉厉声道。
“我真的累了,我今天丢了半条命……”殷夕随瘫软着说道。
杨云杉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就揪得难受,他起身挪到他身侧,伸手将他抱起,冷冷地说:“越来越放肆……”
殷夕随睁开眼微微勾起嘴角说:“您要是不累,多少下都行……”
杨云杉压着想笑的嘴,依旧冷冷地说:“闭嘴吧。”
接着小狗被丢到浴缸里,水温刚好,还放了精油香香的,受惊的身体似乎没那么僵硬了。
杨云杉进来递了他一杯水,坐在旁边靠在椅背垂眼看着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殷夕随长呼一口气,身体完全缩进水里只剩下一颗头小声说:“韩清霜要搞荔铖……”他没说完,抬眼观察杨云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