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随着老管事熟门熟路到了留宿的西厢卧房前,老管事指了隔壁间表示已爲邢鸺整理好房间,没想却被仇枭以要邢鸺随侍爲由而拒絶。
老管事深知仇枭脾气自然不会多言,仅命仆从给俩人备好热水及浴桶便欠身去忙其他事务。
邢鸺盯着两个被屏风隔开的浴桶不知如何是好,再看仇枭神色如常更觉惶惑。
这些日子他是伺候过仇枭束发更衣,但沐浴这等差事可从未经历,想想那过於贴近的肌肤接触…他怕他一个紧张就把他主人搓破层皮。
邢鸺忐忑问道:“属下找人来伺候您沐浴更衣?”
仇枭看出邢鸺的不安,勾嘴笑道:“免了,不过我倒想替自家大狗洗个澡你説可好?快进去。”
邢鸺顿感大脑轰的一声震耳欲聋,肉眼可见涨红张脸呃呃啊啊説不出个所以然,终还是窘迫地褪去衣物飞速躲进浴桶之中。
仇枭轻轻一笑自药箱中取了自制澡荳抓了条帕子兴致盎然地给邢鸺擦身,湿布贴着颈肩轻轻滑落後背,满布浅淡伤痕的身躯颤颤巍巍又不敢反抗,邢鸺羞愧不已将脸埋进抱膝的手臂上。
委屈颤抖的模样挑动心弦,仇枭眼里笑意更浓,但怕自家家犬憋死自己便伸手将邢鸺的头抬了起来,对上带了点恼羞的如墨双眸,心里不由一软。
手上动作顿时少了逗弄意味,仇枭替邢鸺解开马尾,温柔清洗好发丝,摸了摸邢鸺的脑袋柔声道:“不逗你了,乖,我也该去沐浴了。”
下一刻,邢鸺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侧眼一看,仇枭已走到另个屏风入了浴桶,缝隙中隐约瞥见白皙肌肤,邢鸺慌忙回头,沉入水中冷却下发热的脸颊。
屏风後方留心着邢鸺举动的仇枭卸去清丽面皮,展露在雾气中的絶色俊脸上荡开一笑。
他的家犬还真是傻得可爱。
一刻钟後,邢鸺唤来山庄仆从收走浴桶,随着又恢复清秀外表的仇枭到客房看访路上救回的男子。
之前领命去熬药的仆从掐准时间将煮好的药端了进来,依着仇枭吩咐小心给男子喂下药。男子在喂药中途转醒,硬朗的脸上满是困惑,幸而没冲动胡来,仅是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这里是…?你们救了我?”男子看了下身上包紥好的伤口,望向他俩的眼中带着防备。
邢鸺微微蹙眉,但仇枭在场他自是没想浪费唇舌。
仇枭对此倒没在意,挥手屏退下人,将之前从男子身上顺走的玉佩丢回给对方:“这里是聚贤山庄,若非这玉佩我可不会救你,我没那麽好心救个拼命找死的人。”
男子闻言大惊:“你知道这玉佩?你...”
见仇枭使了个眼色,男子收声改而道:“失敬了,在下殷燚...谢侠士救命之恩,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邢鸺没迟钝到瞧不出那不自然的转折,低声询问仇枭是否需要他回避,仇枭摆了摆手,他便继续安静的守在仇枭身後。
仇枭答道:“我是谁不重要,别干傻事,你先在这安心养伤,我忙完後有时间自会找你。”
殷燚沉吟了会儿,握紧掌中玉佩点了点头。
回房路上,仇枭停下脚步望向邢鸺:“你不问我?”
邢鸺摇头:“属下能理解您的顾虑。”
仇枭深深看了邢鸺一眼,那直视着他的清澈黑眸没有任何不满,反倒随着时间逐渐涌现一丝怯懦,惹人心疼。
无奈掩埋在心底深处的疙瘩不易消散,纵有千言万语终化作一抹微笑:“走吧,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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