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前来通报的时候仇枭正一时兴起拿着柳树枝鞭策轻功小有进步的邢睿习武,邢鸺无奈看着仇枭几下功夫把邢睿逼得跃上树哇哇鬼叫,上前劝止仇枭的故意作弄,示意对方望向在院子门口探头的仆从。
仇枭丢了柳树枝眯眼笑道:“也是着急。”拍拍邢鸺後背吩咐邢鸺去取药箱。
抬头对上躲在树上的邢睿:“瞧你这不挺能跳的,继续多练几个时辰轻功。”
目光转向看书的邢朗:“还有你,一会儿给我默写下所有读过的草药名和其功效,有错看我怎麽罚你。”
待仇枭交代完俩徒弟功课,邢鸺已背着药箱走了回来,俩人便随同仆从前往客房会见那号称全身不适的‘温大娘’。
邢鸺见到温大娘时总觉得眼前妇人看起来特别不协调,倒不是说她长得多麽奇怪或别的,就她那张脸和脖子明明暗黄干皱,可说话时摆动袖子露出的手臂部分却显然白皙红润许多。
要说是易容...邢鸺竟看不出这温大娘脸上有戴着面皮的痕迹,当然若对方手艺堪比仇枭只能说是挺有本事,但如此大费周章所爲何故?
瞥向态度轻松的仇枭见对方像是另有盘算,邢鸺放下药箱沉默退至後方。
问诊过程中,温大娘陈述了遍自己反覆无常的病情後奇怪地探起仇枭口风,不断追问仇枭师承何人今年多大,关於鬼窟的传言又是否属实。
出乎邢鸺意料,仇枭除师承以外的问题都照实回答,悠然从药箱中取出包裹着银针的布袋,难得对病人勾起笑:“你这病...依我看时间到了自然会好,不过爲了加速痊癒,不若让我帮你扎个两针!”
语落抽出银针刺向温大娘,温大娘反应及时闪身後退,刚掏出药包想要回击,遭伺机而动的邢鸺扼住手腕强制一转,把她反手压倒在地。
温大娘挣扎吼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竟对个女子动手还知不知耻!”
“当然不知,谁理你这阴险毒妇!你不还妄想在帖子上下毒害人。”仇枭蹲下身迅速点了温大娘身上几处穴道,认真打量起温大娘的面容。
仇枭嗤道:“你爲不被看穿易容也真能狠心给自己用蛊,可惜好死不死遇上我。难道幻踪阁还没给你们汇报?我不怕蛊不怕毒...”话说一半察觉温大娘表情难看,灵光一闪,“哦?与幻踪阁合作的虽是药王谷,但和邢天德及谷主夫人不是一拨人。”
温大娘沉默不答狠狠瞪着仇枭,仇枭明了自己已猜中她心思,侧过头问邢鸺:“你可知这温大娘的来历?”
邢鸺如实摇头,就听仇枭夸张叹息:“邢天德的妻子,温翠柔。我也奇怪,堂堂药王谷谷主夫人想见我竟不敢大大方方的见,非得搞这麽一出烂戏还预谋下药…真不知他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你这狗杂唔!”温翠柔刚开口怒骂便被仇枭赏了一巴掌。
仇枭冷冷问:“你找我就爲说这话?这麽看来你对邢天德所作所爲倒了解得很。”
温翠柔被那巴掌激发了怒气,扭曲笑道:“哈!我是想确认鬼医是否真爲那贱女人所生的杂种!还以爲当年把你们逼入鬼窟就彻底完事,没想你们竟命硬活了下来!柳芊卉那贱女人呢?叫她出来见我!别以爲给天德生了个杂种有何了不起,天德若非爲那血菩萨经才看不上连本书都舍不得的贱女人!你这几年频频针对药王谷不就是想报复?怎麽,她怕会毁了她妙手神医的美名只敢让你代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仇枭闻言倒是乐了,也不隐瞒温翠柔:“你想见她倒是容易,一头撞死下去找她便是。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挺对,我也觉得她没什麽了不起。唯有一点错了,鬼医无母,唯有赤莲教圣子一爹亲,柳芊卉於我只是师徒关系。药王谷当年害圣子不浅,我若是寻仇也是爲他,先师亦算害了圣子,她的死我只觉得活该。”
温翠柔大概没料到会听到这般答案,呆滞不解盯着仇枭须臾,努力整理好思绪後道:“既然那贱女人已死而你又不是他俩的孩子,只要你交出血菩萨经下册且承诺不再纠缠不休四处捣乱,以後药王谷一统江湖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要钱财要美人届时唾手可得!”
利诱完转而威胁:“别以爲江盟主能护你一辈子,你或有蛊王护体可其他人没有!药王谷到处皆有帮手,和我们对立可没好处,最终这江湖只会属於天德!你也别误会我这般退让代表药王谷怕你,我们只是嫌你麻烦!”
一番傲然不群的言论说得仇枭和邢鸺倍感惊诧,不可思议地望向温翠柔确认自己并没错听,俩人眼神交汇皆起了笑意,忍俊不禁放声轻笑。
片刻後,仇枭缓过劲道:“你和邢天德真是绝配,你可知晓你现在的处境?且不谈这,你要我交出血菩萨经还不能给你们添乱?回馈我钱财美人?可笑,那些我一样都不稀罕。我都说了要替圣子报仇,你聋了?”
仇枭瞥见温翠柔眼中显露惊慌,又接着道:“江盟主他们是没有蛊王护体,可有我。我开心就捣药制药赠予他们,解毒解蛊对我而言有何困难?至於药王谷的帮手…依我拙见,应该有日趋减少的倾向,谷主夫人你说我猜的可正确?”
温翠柔故作镇定回道:“原来是你干的?哼,你就是把全挑没了我们就不能再找?我劝你最好放了我!我的贴身丫鬟知我今日来见鬼医,我若出事所有人都会得到消息说是鬼医下的毒手,到时看江盟主拿什麽保你!”
仇枭冷笑道:“你要找得到更多帮手还需这般莽撞着急?不过你大可安心,我本就打算让你走,我只是好奇谷主夫人何故想见我才会如你所愿选了你的拜帖。看来药王谷现下情况也是异常不平静,否则谷主夫人怎会没深思熟虑就敢贸然行动。”
温翠柔咬牙否认:“我才不知你在胡说些什麽!”
仇枭轻嗤一声爲她解开穴道,收手时顺势往温翠柔身上悄悄投下无色无味的药末。温翠柔发现手脚可动立马跳起奔向门口,走没两步却遭仇枭伸手拦下。
“劝你一句,叫邢天德别再当缩头乌龟,否则无需我出手你们自己人就把自己给灭了,到时我是省事但也不痛快。”
温翠柔闻言愤恨怒视仇枭,仇枭无所畏惧含笑比了个请,温翠柔不欲再多逗留,运起轻功快速逃出院子。
邢鸺这才走到仇枭身旁,抬眸询问:“您这意思是…”
仇枭搂过邢鸺,挑眉笑道:“我们等着看好戏便是,药王谷起了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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