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自马车上的事对俩孩子颇有好感,又看俩孩子说话时灵动样子甚是可爱,温和一笑请仇枭和邢鸺尽管放心,带着依依不舍的邢朗和邢睿到门口给二人送别。
回程人数骤减,马夫把来时另牵的马匹繮绳松开,拍了下马背让它自行奔回山庄,载着仇枭与邢鸺驶向街市。
明日大事在即,时间越是逼近仇枭心中各种情绪越是在叫嚣,爲放松心情当即决定和邢鸺到街市走走散心,叫马夫靠边停车後徒步闲逛,享受市井小民的日常。
邢鸺跟在仇枭身侧亦有所感,若非有仇枭相伴,他怕自己单靠想象明日情况就已恐慌和焦躁并发。这麽一想顿时不愿再顾虑四周他人目光,主动牵上仇枭的手扬起抹淡笑。
仇枭见他面上带笑也被淡化了烦扰,喜由心起同样笑弯眉眼。
脑中倏然忆起高僧那一席话,仇枭问:“你和高僧的对话是爲何意?”
邢鸺考虑了会儿问仇枭是否介意听个小故事,俩人既没事做仇枭当然没理由说不,邢鸺便将自己以往听过,关於六祖慧能继承衣鉢的故事省去细节简略道出,看仇枭听完似在深思,补上概括说明菩提偈主要在表述万物非恒远,劝世人放下执念。
仇枭不由失笑:“那高僧还算有些道行,从初次见面就和我说堆道理也不管我听没听进耳。当初他还提到个叫五逆罪的东西…你可知那又是爲何?”
邢鸺观察仇枭脸色,小心道:“属下那时并不知道高僧怎麽会提到五逆罪,直到您说起您师父和邢天德的事属下才明白,五逆罪在佛学里爲重罪…杀父爲其一。”
“嗯。”仇枭不咸不淡哼了声,不再延续这话题拉着邢鸺去看街边小摊子。
街市上的摊子虽偶有更换但所卖的东西来来去去大致相同,俩人走了一阵也没看到感兴趣的,倒是对街道上明显比往日多出好些非中原人士打扮的黝黑壮汉稍加留心。
原本仇枭仅是觉得古怪还真没想干嘛,偏生有几个不长眼的和他俩擦身而过时见着他俩牵着手竟叫来身旁同伴开始窃窃私语,脸上尽是淫秽不堪又带着嘲弄的神情,不必听也能猜出他们在议论什麽。
邢鸺自是不会错过那几道频频投射到他俩身上的刺人视线,心中顿生怒意欲出手教训那几人一顿,孰知却被仇枭轻拍手背制止。
俩人一个眼神即刻意会,假装毫无所觉不去理会那些壮汉,看似漫无目继续闲晃,脚步流畅穿梭人群之间,最後拐进个巷子把那些恶心目光彻底甩开。
仇枭和邢鸺藏在暗处,待那几名奇装异服的壮汉经过後匿了身影追在其後,看那群人进了客栈就悄悄塞锭银两给店小二要了隔壁间,一摸上房梁就听刚回来的那几人用着怪腔怪调和房内三人叙说方才遇上的龙阳之事,笑言中原人是何等鲜廉寡耻不知世间真理云云,引得衆人哄堂大笑。
邢鸺闻言气急,恨不得跃下给每人一顿恶揍,但知仇枭已有算计,就不冲动行事静候仇枭动作。
此时店小二在门外唤了几声说是来送午饭,仇枭移动脚步来到饭菜上方,悄然无息向下撒上药末,随即坏笑着回到邢鸺身旁。
房内五人毫不设防开始大快朵颐,吃没多久骤然眼前一黑全数趴倒桌上,仇枭立马跳下房梁点了五人周身大穴,邢鸺则趁机狠狠给每人脸上赏了一掌。
摆明在泄愤的举动把仇枭给逗乐,捧起邢鸺掌心轻轻摩挲,说是怕邢鸺之後手疼。
仇枭转身抓起当中的领头人,毫不客气朝对方头顶穴位灌入内劲。
原本还在昏迷的头领痛得惊呼转醒,发觉自己动弹不得而其余人还紧闭双眼,心下顿凉。抬头对上沉着脸的仇枭和邢鸺,更是吓得连忙爲街道上失礼的言论道歉。
仇枭对此充耳不闻,拍拍头领的脸质问他们此次到访中原的用意。
头领本想着装傻说是爲见识中原明媚风光,一看仇枭从背在身侧的药箱中取出个瓶子往地上丢出只色彩鲜艳的蛊虫立即吓得如实相告,还一并把另外几个同样来自西域的门派及出行人数全盘托出,果然正如仇枭揣测是爲明日慕白山上的大会而来。
仇枭达成目的便收回蛊虫,眼睛在这五人身上转了圈後擡手又将头领劈晕,从药箱中找出几味草药混合调配,吩咐邢鸺拿块布将调好的药汁抹於五人的四肢和所有衣物上,再各喂了口余下的药汁,这才心满意足跳上房梁回到隔壁房间,打开房门从容地离开客栈。
一出客栈邢鸺便问:“您难道不担心他们给同伴通风报信?”
仇枭重新牵起邢鸺的手轻晃着:“这些人彼此间仅是贪图未来利益,皆想分一杯羹才会合作,哪称得上是同伴。如此没面子的事传出去後难保不会被人藉故剥夺好处,你说他们是选择吞下这口怨气还是声张?何况他们表面来看并无损失。”
邢鸺又问:“那您刚刚配的药是?”
仇枭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勾嘴笑道:“呵,再动点手脚就可让人迷失心智的好东西,明日自会知晓。”
俩人既然意外获得新的情报便打消继续闲晃的念头,到街口找到歇息的马夫,通知对方即刻打道回府,刻不容缓地向江寒洢禀报这群西域来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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