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霍德尔在哪里?他很漂亮,眼睛像红宝石一样……”
“疯子……”血族恨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这群天杀的臭虫,居然敢害死卡佩公爵,就是你!我要杀了你!”
说罢又一口咬在那处新鲜出炉的伤口上,纪湘漠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悲伤的神色在他脸上稍纵即逝,眼瞳中又变回了众人熟悉的冷酷,他失落道:“原来只是卡佩的一只狗。”
下一瞬,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鲜血喷洒遍地,再看去那可怜的血族便身首分离,死不瞑目。
旁边的士兵被呲了一身血,打了个寒战,纪湘不杀生的名号打得响亮,队里人背地里骂他猫哭老鼠惺惺作态,可突然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吓得腿都软了。
“处理掉,继续守着。”纪湘无视还在像下滴血的伤口,冷冷吩咐道。
不知道是那血族太蠢只身犯险,还是有人通风报信,一连几天下来,纳诺河两岸埋伏的士兵们,连个鬼毛都没瞧见。
不知道第几个夜晚,难得的天晴,星光璀璨,纪湘从帐篷里钻出来,坐到了孤独的守夜士兵的旁边。
“湘哥……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队里还算和纪湘关系要好的士兵,估计只有泰安一个人,那是个跟他一样来自中国的男人,个性单纯有点傻莽,壮得像头牛一样,长相可怖,面中横过一条长长的疤痕。
不过也多亏了他这个长相,在这么个恃强凌弱的地方,倒少了许多麻烦。
“等人。”纪湘看向远处的黑夜,毫不掩饰眼底的脆弱,或许只有在泰安面前,他才能稍微放松一点,不至于让自己紧绷地像个随时会断裂的皮筋。
“等人?湘哥你可别开玩笑了,咱们俩都是孤儿,有什么人可以等……”
良久的沉默后,泰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膝盖处,只能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中判断,他在哭。
“唉!哥,等等等等……你咋还哭了,别哭啊?!”泰安手忙脚乱地想安慰,想不明白这平时像磐石一样冷漠的男人居然还会哭。
“有啥大不了的啊……你要找谁,我帮你找,没事,我朋友很多的很,一定可以……”
“找不到的。”纪湘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只露出一只脆弱不堪的眼睛:“……他不喜欢我了,我把他弄丢了。”
敢情是为了omega?什么omega啊,自己认识纪湘哥三年了,他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在这种马爆棚的军队里,除了医疗队零星几个b和o之外,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所以军队里组团出去嫖妓那是常事,可纪湘一次都没去过,每次易感期也只是请了假,缩在被子里强忍。
照他反人类的话说,睡着了就不想要了,就不难受了。
泰安不知道该对别人的私事做何评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在这等那所谓的爱人,或许纪湘哥是触景生情想到什么了吧。
泰安静静地看着远方的星星,半晌出声安慰道:“湘哥,回去睡一觉吧。你都好几天没合眼了,这儿有我帮你看着。”
纪湘茫然地看着他,好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手背依旧传来的阵痛让他强撑起身子离开了。
在给手背的伤口换完药后,纪湘仰躺在床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如泉涌,即便做了他所有能做的还是见不到爸爸,为什么还是见不到。
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他用手背摸了把脸,忘记了伤口的存在,鲜血和眼泪淌在一起,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凭什么走……为什么离开……我……”眼前虚幻的红让他头脑发晕,一闭上眼,几天下来的疲惫席卷而来,他皱着眉昏睡了过去。
睡了好久。
甚至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美梦,梦里他还是小时候,爸爸拉着他的手要带他去游乐园。
他是被泰安的拳头锤醒的,刺眼的灯光像锐利的小刀一样划开他的眼皮,一切美好化为泡影:“你找死么……”
泰安看起来很慌张,其实抓到血族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他眼见纪湘这几天的反常和那晚那些寓意不明的话,他总有可怕到冒冷汗的直觉,让他不得不来扰他安眠。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道:“湘哥……杰森他们抓到了一个血族……”
“所以呢?”纪湘还在美梦被打搅的气愤中,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是omega……他们,他们要轮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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