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教训得是。”哪怕再不甘,赵多吉是我的上司,我也只能咬牙忍耐。
看我这么卑顺,赵多吉抬头看我两眼,嘲讽地冷哼两声,不依不饶地继续讥讽道:
“好端端的儿郎,偏要学那倡优做派,变成个不男不女的货色,奉上玉臀,供陛下狎玩。”
“对了蒋御史,这坊间都在传咱们这位萧郎中什么来着,哦哦是不是什么……”赵多吉装腔作势地问蒋崧林,蒋崧林冷冷地瞧了一眼赵多吉,没话可说。
“娈阉之替,佞幸之臣。”
这话一出口,一旁凑热闹的户部官吏都在掩面偷笑。
我愣在原地,泪水在眼眶打转,拼命忍住收了回去。
赵多吉踱着官步走近我些,依旧不屑地继续嘲讽:
“你说咱们陛下那么个大美人,放着这么多清白出身的好儿郎不要,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娈阉之人?”
“我怎么出身不清白?”我嗓子都哑掉了,满腔悲愤,红着眼睛质问他。
大概是声音颤抖着,浑身发冷发抖,显得很没气势,反而招来赵多吉更多的嘲弄:
“萧叔衡,听闻你娘,是扬州的妓女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挥舞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去。
“住手!”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蒋崧林,在这个时候叫住了我。
我这才恢复了理智,松开了赵多吉的衣领,赵多吉脸上的嘲笑更加不屑。
“怎么你还想打自己的上司堂官啊?来来来,朝这儿打。”
我攥紧拳头,低头默不作声。
赵多吉脸上的表情微变,变得有几分不该属于读书人的狠厉,一把将我推到地上。
“哎呦……”手咯在了地上,磨破了皮,我皱了皱眉头。
“瞧你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哎呦’?你是哪家的大姑娘啊?”赵多吉越说越兴奋,更加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不如到秦楼楚馆里卖唱去吧,反正你们萧家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货色!”
“姓萧的,你和你娘,一样的下贱!”
我没想到,自己本来忍得好好的,这句话却勾动了我内心深处的邪火。
我腾地跳起来,冲到赵多吉面前把他扭摔到地上。
他可能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倒的,便摔到了地上。
笑话,我在边关死人堆里闯出来的,多少次与敌人战到生死肉搏的境地,这种东西稍稍一引便能重重摔倒。
赵多吉的乌纱帽掉到了地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他气急败坏,爬起来就想冲到我面前,撕烂我的脸。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跟个小鬼似的。
是蒋崧林老当益壮,一个健步冲上前抱住了赵多吉的腰,把他拦了下来。
“萧子芜,你这个娈童阉竖子!我要到陛下面前去告你!”
我这才稍稍恢复理智,不卑不亢地抗辩道:
“明明是你言行无德,毫无半点官长之风!”
“你要告到陛下面前,好啊!那就一起去,让陛下评评理!”
我说完,朝蒋崧林恭敬地揖拜:
“请蒋御史为我二人作个见证,与我等一起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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