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七皇子府,宁和端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姜宣,摇头,评价道:“你还是不够沉稳。”
另一侧的中年男子亦点头附和:“宣儿,此事万无一失,皇帝只有同意,或是妥协,你大可放心。”
姜宣叹了口气,在中年男子身边坐下:“舅父,不瞒你说,我这心里总有些发虚,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似的。”
姜宣的舅父是如今姜家的主事人,名诚,闻言叹了口气:“殿下多思了。”
宁和瞧了眼天色,又看了眼面露疲惫的姜诚,道:“天色不早了,舅父先回府歇息吧,余下的事,我与宣弟看着商量便是。”
姜诚走后,姜宣迫不及待开口问道:“阿廿最近如何?”
宁和忽觉古怪:“怎的忽然问他?”他赶到京城的第一天姜宣便问过了,近日他又未回听雨楼,姜宣怎的还会问?
姜宣面露犹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门外有人敲门,得了许可后,一黑衣人进来,呈上一封信:“听雨楼季长老来信。”
闻言,姜宣的眼神就像是黏在那封信上一般,宁和接过信,静静地看完,周身气压越来越低,随后,他抬头,看着姜宣,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姜宣的眼神随着信纸上下晃动,闻言,想了想,才回道:“今日下朝,老头子将我留下,让我莫要一意孤行,让我、让我想想我在意的人……我担心阿廿,他——”
“他被两个黑衣人掳走了,现在下落不明。”宁和淡淡道,仔细看便能看出他眼底的阴霾。
姜宣一惊,连忙站起来,接过宁和手里的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焦急道:“一定是那老不死让人干得,阿廿他……他……”
“他应该没什么事,如果真是那老东西做的,想必最迟明日,你便能再看到他了,他是老东西用来牵制你的棋子,暂时不会有危险。”
“那……我该怎么做?假装不在意阿廿吗?”姜宣忧心忡忡。
“不,”宁和坚定地摇头,“当着老东西的面,你要表现的特别在意,为了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背地里再去搞些小动作,这样,老东西才会认为他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才能有一线生机。”
姜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犹豫道:“不能偷偷把阿廿劫走吗?”
宁和看向已经失了智的姜宣,还是没再打击他,而是道:“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宁和所料,翌日下朝,姜宣再度被老皇帝留了下来,不知情者感叹着姜宣的盛宠,知情者则知道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
跟着老皇帝穿梭在皇宫中的小巷子里,直到进入被层层把守着的密狱,姜宣才明白宁和那话的深意。
姜宣一踏入此地便感觉如芒在背,光是各处把守的侍卫都是看不出深浅的大内高手,更不提无数隐藏在暗处的守卫了。
这位于皇宫中的密狱,简直是一个铁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