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林昌意有一种很奇妙的气质，他像耀眼的光但偏偏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疏离，很明亮但冷冰冰的。
矛盾得很迷人。
怎么看都不像Omega。
林宣开始思考并飞快排除诸如他嗅觉坏了等等一二三四五条可能。
林昌意这次却不打算保持沉默。
信息素无声的催促着他，此时理智只能勉强压制住身体。
然而他原以为自己能流畅说出口的话，却好像一瞬间被堵在嗓子眼，他头一次感到有一种不明显但让人说不清道不明难受的情绪朦胧又明显的降临。
注射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的时候是很痛的，但林昌意从没喊过痛。
他当然不是不痛，但是就算哭泣就算叫喊，那样的痛楚也不会减轻，林昌意以为这是毫无必要的行为，所以他也从来不叫。
林宣的信息素陪伴了他很长时间，也许他比林宣自己还更了解林宣的信息素。
虽然它给他带来痛苦，但却如同盔甲密不可分的组成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和抵抗外界的屏障。
然而现在，这些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被从他的身体里抽离。
失去安全感的身体在叫嚣着，疯狂渴求着另一个人的垂怜。
林昌意输给林宣，所以这一事实便赤裸裸的砸在林昌意高傲了二十几年从不低头的自尊上。
现在他要对林宣摇尾乞怜，像狗一样求林宣给他一个标记，以防自己因为信息素而失控。
求林宣，是低头。
彻底失控，也是低头。
林昌意一个都不想选。
他开始反思，觉得自己的确很不成熟。
空气里那股柔和的信息素裹挟着风，变得飘忽起来。
有点捉摸不定，闻起来比方才像林昌意多了。
林宣松了半口气。
他其实是个很豁达的人，深仇大恨一朝得报，多年心结说放下也就放下了。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还想要和林昌意扯上关系。
他们之间做陌生人，再不相干，那便是最好了。
他原本以为林昌意也是这样想的。
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最终是林昌意开口。
他收敛了笑，低声道：“如果你同意，我的资源可以任你取用。除此之外，我欠你一次。”
心跳得好快，砰砰的心跳响得像幻听。
那种幻痛一样的刺痛从后颈的腺体开始蔓延，已经逐渐明显得再不能忽视，拉扯着同样逐渐紧绷的脆弱神经。
顿了一下，林昌意继续若无其事一般接下去。
“只要你给我一个永久标记。”
这样就很好，是公平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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