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蓠大松一口气,刚刚她差点以为他要……幸好不是!
“没问题,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敢拒绝嘛?
“只是不知您打算让我从何查起?”
“摄政王和段统领自有安排,届时陛下配合一些便好。”
“好、好。”段择也参与?樊蓠心安了一些。
“既如此,劳烦陛下将此物随身携带。”
一枚通体纯黑的瓶状挂坠递到樊蓠眼前,大约是可做随身挂饰的大小。
“这是?”
“一些特殊的荧光粉,所到之处会留下可以追踪的标记。若是有一天陛下见到先皇后,可将此物摔破,到时她就算改头换面,我也有办法识破。”
“这样啊……那它平时不会洒出来吧?我是说,要是这瓶子破了、漏了,岂不是耽误事儿吗?”
安寻悠直接将小黑瓶丢过来,惊得樊蓠手忙脚乱地去接。她可不想被这东西沾上身,要不然还怎么跟段择远走高飞?
“陛下放心,这东西寻常摔不碎的。以后若是见了先皇后,陛下还得将此物在手心暖上一刻钟,才好打破它。”
“哦,安老师考虑周到!”
“陛下不戴上?”
“戴,这就戴!呵呵……”她敢不戴嘛!
马车一阵颠簸,原本靠坐在车厢里的樊蓠尖叫一声摔倒了,哪怕侧躺着身子,依然不忘瞪着躺在另一侧的男人。
外面的人反应极快,当即掀开车帘冲进来,“怎么了?”
安寻悠早已闭上了眼。
被捆住手脚的樊蓠委屈地挣动着,“你们走的这是什么路啊?人都快颠散架了。”
黑袍人并不答话,但扶她起身的动作却堪称温柔。
樊蓠趁热打铁,“你们把我绑得也太结实了,眼看着要摔倒,我都腾不出手扶一下。你看我反正也打不过你们,跑不了,能不能……”
“大祭司,这种事让我们来就好了。”
车已经停住,负责赶车的一对男女也钻进车厢来。青郞当然见不得大内侍对这个烧伤自己的人如此关怀,主人是说要抓活的,摔两下怎么了又摔不死!
樊蓠却心念一动:大祭司?看来此人是这群人的头儿。
“大祭司,你看我反正跑不了,可以给我松松绑吗?”她仰头可怜兮兮地挤出两滴泪,“绑得我好痛。”
那人看了她一会,似乎真的在考虑。
青郞见状有些急了:“大祭司万万不可!这女人诡计多端,若是让她跑了,恐怕连您也担待不起……”
阿绛拉了他一把,跪下请罪:“青郞刚受了伤,头脑发昏、口不择言,恳请大祭司别见怪。主人将此次行动交给您全权负责,我等自然听凭吩咐。”
这位大祭司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去解樊蓠手腕上的绳子。
青郞差点按捺不住冲上前来,却被阿绛的眼神制止住,老实地跪了回去。
樊蓠颇感安慰:还好这人好说话……呃,这是做什么?不是要给她松绑吗?
大祭司只是将绑她的绳索松了松,然后用手绢垫在她的手腕与麻绳之间。
“这样不疼了吧?”
“……谢谢啊。”樊蓠假笑着目送三人出了车厢。
现在看来,这群绑匪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也许真如安寻悠所说,他们是李沐鸯派来的人?
被捆成了粽子的安寻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现在相信了吧?
樊蓠瞪回去:“是又怎么样?那你就能把我推出来吗?!”
万一不是呢?万一就是匪徒呢!
“你自己答应过的,会帮我们探查李沐鸯的下落。”
樊蓠愕然地看着他。
后者尽管狼狈地倒在地上,面上却依旧是满满的冷淡和理所当然,“你自己答应的。”
要不是怕动静太大被外面的人听见,樊蓠简直想踢在他理直气壮的脸上!
她当时那叫答应吗?那是迫不得已的妥协!为什么妥协,他不清楚吗?!
兴许是察觉到了她已濒临爆发的边缘,安寻悠的语气软化下来,“是,我承认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
“呵。”
“……对不住,是我太心急了,想快些知道李沐鸯的下落。”
樊蓠冷笑:您也有道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