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看着那人走进殿内,每走一步心里会多一分古怪感,手上也会多一分灼烧感。
而在二人相对而站时,姜渝已经不能忽视虎口上的灼烧了,就像是某种警示。
司礼太监依照流程高喊:“夫妻对拜——”
那尖细的嗓音变得格外刺耳,喊得姜渝出神呆滞在了原地,然后,看见了对面向他俯身。
姜渝的亢奋早就被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理智,往前跨出两大步将正半俯身的人用膝盖一顶,将人掀倒在地。
“锵”一声,带出了鞘中的长剑,剑尖直指那人,却又在那人刚好反应过来时停住了。
长剑是天子礼服涵盖的礼器,因此花纹比普通长剑繁复许多,正好与握剑之人和被剑所指之人的婚服在颜色上形成和谐。
“林七。”姜渝的声音和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虎口上的灼烫依旧在继续,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高度警惕。
被认出来了,林七顿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改换了容貌,穿着相同的衣服,用了全力去模仿,姜渝还是轻而易举地识破。
就像是一个流光溢彩的泡沫,似乎包裹着所有的美好,却被轻而易举地戳破,露出里面一无所有。
“我不瞎,真的,不瞎。”姜渝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剑也刺破了婚服,扎到了血肉。
即使是几乎一样的容貌,姜渝也觉得这身婚服在林七身上刺眼无比,他的皇兄、怎么没有同他成亲了?
姜渝像是海中失了航向的旅人,被慌张和无无措结成的网紧紧束缚的心脏,以至于他只能握紧手上的剑、逼问林七。
肯定不止林七,林七一人定是做不了这些事的。
但是这些姜渝都不是首要关心的,他首要的是:“皇兄在哪?”
一连三句话,林七一句也没回,胸口上的剑也没躲,任由血液汩汩流出沾染玄色的婚服。
明明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林七却出神地羡慕着姜扶。
短短几秒,林七没有回答,有人替他回答了。
“在你们出发的寝殿,不过……”是梁蕴墨的身影,在门旁出现,作为一个审判者,逆着光眉眼冷峻地宣判着故事的设定,“…已经死了。”
再次听见姜扶的死亡,姜渝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是质疑,是将剑握紧,去逼近突然出现的梁蕴墨。
“别来无恙啊梁相,你怎么没死外边!你怎么说皇兄死了。”姜渝靠近梁蕴墨,试图从梁蕴墨表情里找出些破绽。
梁蕴墨联合了淮南的世族,颇有纵横家的风采,现在和姜烨那头较量得火热,在这如此出现显得十分突兀。
然而,梁蕴墨开口说:“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陛下,姜扶确实是死了,你可以回去看看。”
梁蕴墨的模样太过于笃定了,姜渝那古怪的理智被打破,如果,如果皇兄真的死了……
顾不得再去思量梁蕴墨话里的十八弯,急切涌上心头,姜渝顶着繁琐沉重的衣物和配饰往寝殿冲。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