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殷根本忘不掉自己的小义父,有无数个痛苦夜晚,诛殷都会想到封行之击碎自己臂骨的瞬间,混着温情的封行之一起交织成爱与恨的梦魇。
“起码比跟着亡命徒好......"封行之还在辩解。
“撒谎,义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诛殷扣着封行之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一对我说谎就逃避视线。”
微长的霜白发梢遮住了封行之深黑的眸子,但那点闪躲和不自然被诛殷看得一清二楚。
“啪——”
“放手,你自以为你很了解我?”封行之一把拍开诛殷的手,扶着桌子站起来,多样的记忆混杂在脑中,几乎要将他撑爆,熟悉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涌上心头,“我的东西想怎么丢就怎么丢,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装出的语气无情刻薄而狂妄,几乎堵得封行之自己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内心像是被卷入钢铁的洪流,吐出的却是最伤人的话语。
“嗯,是不需要经过我同意。”诛殷低低的笑了一下,封行之不知道这时候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诛殷一向很会笑,这也是他最多的表情,而此时,温和的笑意却是带上了些探寻,“所以随便把我丢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义父,封首领难道会白白丢掉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丢了吗?要是没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哪里了,丢了又怎么样?“封行之垂下眸子,嘴上不退让半分,嗓音沙哑,拳头紧握,“诛殷......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救封瑶,我这就让瀑青枫撤退,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捡回来的垃圾都让我丢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丢了。”
“反正只要我活着就行了。”封行之自嘲的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被叫疯狗吗?。”
后悔吗?他不知道。
也许是后悔的,他的东西,就算死也要死在地下城——如果全丢在外面的话,他要怎么再捡回去呢?
诛殷沉下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护着自己,甚至以命相搏,怎么突然就舍得扔了呢?
诛殷不是没有调查过,可是长老们一个个守口如瓶,对当年的事情只字不提,要不是自己为了查明真相,用了点小手段在地下城勾出小义父,得到了一份没藏好破绽的反应,自己估计真会信了这人的鬼话。
——也对,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的谎话只能反着听,他说这样,肯定还有后续。
地下城的疯狗可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经过他实权之后的调查,诛家也没有在那段时间与淤泥之底有什么商业联系或者利益交换,他自认为了解这人——这么一个利益最上的自负统治者,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义父......”,他站起身,一步步将封行之逼到墙角幕布处,仗着身高优势将封行之堵成退无可退的样子,箍住封行之的手臂,轻轻的低头吻上对方的额头,“为什么愿意来见我呢?义父不会不知道,我很恨你的吧?”
封行之避无可避,免不了被对方轻轻的吻,温热的鼻息传来,对方过于认真的神情和动作逼得他双膝发软,无法挣开,不住的唾弃自己就是贱。
“就是......就是看看。”封行之被吻得身体不自觉地下滑,被义子强势的撑住后腰,不能动弹分毫,封行之像是为自己开脱,“我又不知道新家主是你,我就正常社交!你他妈管我做什么?”
嗯,急了。
诛殷想着,浅浅的的吻了吻小义父的泪痣,“不说义父认不出我的字的可能性,不说义父这几年对社交的怠惰。”手指从对方的躯体上一路狎昵的摸下去,被施暴的成熟双性躯体伤痕累累。
“明明受到这样对待的封首领,可以用点自己同归于尽的招数。”
“如果是全力以赴的小义父,我还真没把握百分百赢。”
“我知道的,义父要是真的狠起来、疯起来,我手上的这些把柄可是牵制不住你的,况且我也没有真正动手。”
“所以,为什么呢?愿意这样乖乖的被我玩弄?”
为什么呢?
封行之也不清楚,只能沉默下来。
“没事的,义父不想说就算了,有些事情我总会查出来的”,诛殷虽然不清楚小义父的想法——即使是知道对方在说谎,但是只要是他不愿意说,没人可以套出他的实话。
但既然义父这个样子,就别怪自己把他慢慢的调教的离不开自己了,未知的真相可没有眼前的人重要,“我也不愿意看义父这样,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你恨我是应该的。”封行之突然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恨我也对,怎么能不恨呢?丢掉的东西还贪婪的不肯放手。
本以为那件事会成为自己的改变契机,但是发觉自己毫无长进的那刻,封行之几乎是绝望的。
反正自己也下不了手,他也懒得想了——有求于人,对方要怎么玩就随他吧,他想,只要看见对方这张脸就想到为了这个孩子自己付出的代价;想到自己当年做的事,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余地,迟迟不说也只是逞强罢了,有些自嘲,“要干什么......随你吧,别生气了......。"
像是默许行凶者的受害人。
诛殷第一次这么讨厌迟钝的小义父。
狼崽说的喜欢被迟钝的家伙完全认为是恨了,此刻气的牙痒痒。
感觉打在棉花上,那人突然就软绵绵的默许了自己的施暴,这纵容的底线可真是......嗯,好像更喜欢小义父了——丢掉自己的事情虽然恨,但是爱的会多一点。
欲望也会更多一点。
“随我?义父,这可是你说的。”
诛家的新家主温和的捏住封行之肿起的脸侧揉捏。
唔,有点生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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