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遭罪……下黑手倒是挺会的,差点被你电晕过去。”回到房间的首领自顾自地倒在一边的沙发上,肾上腺素飙升的身体还需要缓一缓。
“义父说笑了。”
诛殷拿着匕首,抬手,脸上表情冷得出奇,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一样,直接按在左手手心上,红色的鲜血顺着刀子滴在器皿中,砸开一阵涟漪。
封行之活动了一下脖子,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动作,霜色的发梢还带着白色水汽,脖子上神经痛意未消退,但内心却有些不舒服,“被一群杂种架着,你这家主当的还真是……还不如和我回地下城……算了,手怎么样,还痛吗?”
诛殷抬头看了小义父一眼,对方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天花板,好像是不小心说出来的提议一样。
——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后悔?
诛殷骤然冷下来的声音砸的首领心脏一空,手指无力的握了握,闭紧嘴巴望向窗外。
自己好像是有点,太过自以为是了,封行之想,也许真的应该杀了那些人跑出去,而不是还为了什么小孩子的承诺留在这里。
就是突然有点舍不得,封行之看着外面的阴云,心下很不是滋味,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
如果现在走了的话……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呢?外面的世界这么大,万一再也见不到,自己会不会再后悔呢?
本来只是看一眼就走的……封行之捂住眼睛,为什么现在却舍不得了呢?即使是知道对方的手段,还是想盲目的汲取一点温暖,想再多看看对方身上自己存在过的影子。
不想被忘记。
家主大人情绪有点不稳定——诛殷很清楚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诛政和手下的长老居然已经敢干涉自己的伴侣选择,而庄园里居然有人把他和封行之的消息传出去,并且老宅那边的探子也开始有动向了。
那群老东西,还真是不死心。
之前会议上没有说动他还不满足,还敢真的暗藏着对义父下死手威胁自己,诛殷眸子里一阵怒火沸腾,情绪少有的外泄。
心中想的话不由自主的也说出来了,即使这些情绪和委屈并不全是朝着封行之发的。
等小狼发现过来,自己的小义父已经转过头,不再出声了。
嘴硬的家伙,小狼崽想着,把药粉涂好,单手包扎好受伤的左手。
“义父,自己把外套脱了。”
诛殷蹲在沙发旁边,旁边是刺青的工具。
“你这……能行吗?”
很显然,封行之怀疑受伤家伙的专业程度,却被对方抬眼的气势堵住口。闭上嘴,迟疑的直起身,毫不顾忌的在对方面前脱下外套,露出底下精壮结实而色气的身躯。
“里面没穿东西?”诛殷仰头看他。
“没来得及。”
封行之把衣服丢掉一边,把乱的头发拢好。
“裤子。”
“嗯?这个就不用了吧?”封首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迟钝的令人发指。
“不脱怎么向下纹?遮一半不好看。”
诛殷看似一本正经的提建议,其实内心已经激动起来了,“快点,义父第二波情潮赶上了就不好了,身体乱动的话,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把刺青纹好。”
义父可能还不知道这个纹身代表着什么意思。
有血缘代表亲属关系,没血缘代表伴侣关系。
——唯一的“通行证”。
所有物。
“趴好,腰不准塌下去。”诛殷在封行之的腹部垫了一个靠垫,手指从后颈一直划到微微颤抖的尾椎骨,停住,“很好。”
封行之收着手臂,抱着软枕把头埋在里面,耳尖发红。
稍微有点,不习惯。
——义父,终于要成为我的了。
诛殷拿设备拍下首领现在的后背,把摄像机架在一边,肌肉分明的宽阔后背并不光滑,苍白而弹片痕迹和刀伤随处可见,最严重的是后腰爪型的恐怖撕裂,倒刺剐的痕迹边缘全都是恶心狰狞的扭曲。
“别拍我”,很闷的声音,“开……开始吧,我好困。”
这一刻等了好久,不拍怎么行?家主大人腹诽,手下摩挲了一下那片伤痕,惹得那人敏感的躲了躲。
这不是很紧张吗?家主想,有点可爱,于是跪在封行之旁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那里。
他是我的。
小狼崽揉了揉微微颤抖的脑袋,那人此时确实有些意外的紧张,居然没有反抗。
“别紧张。”
封行之趴着,脑中一片混沌,细密的排针扎下去的感觉其实还能够忍受,对封行之来说,这种程度的皮外伤其实都不算是什么,只不过,发情期趴在义子手下的感觉。不知为何,就是很紧张,对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点皮肉,都会让首领忍不住,只能自暴自弃的把脸埋进枕头。
“痛的话就说。”诛殷的表情很认真,头上微微出汗,拿着工具全神贯注,狰狞的伤痕上慢慢的盛开出灰黑色的花朵,绮丽非凡的牡丹花吞噬了伤痕,像是某种邪物,占据了原本狰狞的枝干。
好奇怪的感觉,后腰上的热意无法忽视,连带着后颈也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