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也不说话,径直走到他身边,拿起桌面上的一本书,书新得一看就知道平时没翻过几回。林晚拿着书,捡了几个重点,抽查了他几句。谢朝支支吾吾,没一道题能答得完整。
“让开。”林晚再也坐不住,坐到他身旁,翻开另一本书,一对一地给他答疑解惑,还教他背书的技巧,等他背完了还给他抽查背得怎样。
子时。
数九寒天,屋子外面冷风呼起,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林晚体虚羸弱,屋子里没生炭盆,看书没看多久,就感到身子慢慢冷下来,手冻得都伸不直,到后面连翻书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吃力,动作变得迟缓。
这些,都被谢朝看在眼里。
“你先回房去睡吧,我自己再看看。”看着早已经过关的他陪自己熬到深夜,谢朝于心不忍。
“我要是不守着,你会看得进去才怪。”
林晚最厌恶愚笨的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能对这个姓谢的这么好,上心的程度连他自己都吓一跳。是因为礼尚往来吗,好像是,寄人篱下的他感恩谢朝对自己的热诚真挚,但好像又不完全是。
这种模糊的心迹,要如何去体察,才能像圣贤书上的句子一样,让人一看便懂?
时间快到丑时,油灯上的灯花长长的一截。
谢朝看不下去,顾不得那么多礼数,他拿过林晚的手,把他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谢朝比他大,又经常习武,手又大又暖,能将林晚的手完完整整的包裹起来,暖意从手心度过去,从身子暖进了心里。
看书讲解入神的林晚,面对谢朝这个亲昵的举动,呆滞了片刻。
手的温暖效果有限,谢朝随后又将林晚的一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谢朝的脸庞,那触感如此真实,清晰,暖意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林晚匆忙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重点地方都讲解完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接着就看谢朝自己领悟能力和记住多少了。
熬到后半夜,实在太困的谢朝才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林晚多想就这样留下来,和他一块儿合上眼,一块儿入眠,做同样的梦。
但他不能。
林晚从谢朝拿来衣服,给谢朝披上,吹灭了桌角的油灯,火焰闪了一下,灭了,他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直到躺在床上,林晚脑海中全是捧起那张脸时的那一幕,那一份温热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他的指尖。
次日考试。
以谢朝的能力,还是答得一塌糊涂,不过好过没有温书的成绩。颜先生吹胡子瞪眼,大声骂道:“孺子不可教也!”
谢朝挠挠头,傻笑几声,还是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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