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腿踩在他下腹粉到发红的淫纹上,斯多姆呜了一声,因疼痛蜷起的身体被你这一脚生生踩开,湿透汗水的皮肤滑溜溜的,只是摔在地上,都留下好大一块水渍。
你再一次重复问: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你在说什么,被快感填满的脑子总算腾出点空来给别的信息。你看到那两瓣被玩到水光盈盈的嘴唇发着抖,闭紧像是咽了口唾沫,而他再开口时,你听到哑到只剩气音的粗粝声线——
“……不……”
人愤怒到极点后是反而会冷静下来的。
你以为你会气到干出些什么事来,可实际上,你什么也没有做。你只是维持着踩着他小腹的姿势扫了一眼暗柜——里面有药、鞭子、可以把成年男人吊起的架子,桌上还摆着昨天批公文时没喝完的一壶水,一次性灌下去就可以让本身并不排泄的魅魔失禁,想必里奇那些士兵也是这么做的。
你想好了,于是你最后问道:
“为什么?”
斯多姆侧过脸去,那半边脸已经肿得很厉害了,颧骨被戒指擦得破皮流血,脸上高高隆起五个通红指印,嘴角是被打破留下的浓重淤紫。他太了解你,所以既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尝试求饶。他只是将这肿起的半边脸贴在地面,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好像冷硬的地砖能在下一波折磨降临前短暂缓解疼痛。
他沙哑道:
“……陛下,我罪无可恕……也用我结束吧……”
“……”你缓缓弯下腰,手指轻柔抚摸着他因剧烈喘气而滚动的喉结,斯多姆本能地将已经扭向一侧的脖颈又努力往边上侧了侧。他是想躲的,他也是知道自己躲不掉的。畏惧疼痛的天性要他躲闪,而他很快将僵硬的颈侧回来,由着你的手再一次肆意抚摸修长颈项上的种种痕迹。
指腹下的皮肤在瑟瑟发抖,蒙眼的黑绸湿透贴在眼眶上,脸也红肿不堪,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从快坏了的声带里粗粝挤出的,下一秒就会彻底说不出话一样。他哆嗦的嘴唇几次张开又闭上,被玩弄充血的红润褪去后,隐隐发着白。最后他说:
“您……也是在爱里长大的……”
……
你确实是被爱着长大的。
哪怕国王昏庸无度,哪怕皇后穷奢极侈,但他们都疼爱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捧到你面前。
……
所以你会知道,每个孩子最初降生在世上都是无辜的。
所以你很明白,父母的爱对一个孩子来说多么重要。
所以你该有一个,你会爱的、你愿意去爱的孩子。
……
所以,用他结束吧。
用一只下贱的魅魔,用一个淫荡的婊子。
用一件总会玩腻的玩具,用一袋肮脏不堪的垃圾。
用一个,你最恨最恨的人。
你揭开蒙住他眼的黑布,他的眼睛仍旧是闭着的,短短的睫毛低垂着微微发颤,湿透了一缕一缕半沾在一起,纵使你解开了绸布也没有睁开。
“好”,你蹲跪在他身上,顺着冷汗浸湿的滑腻皮肤往下摸索去,“那就用你来还。”
他身体的痉挛自高潮后一直没止住,你抚摸到他下腹时感受到掌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下一下发着颤。湿热小巧的手掌按上他腹部粉色的淫纹,就看到他的眼睫剧烈抖动了一下,发白的唇抿成平而直的一条线,估计是咬紧了牙。
可没有挣扎,也没有讨饶。
他唯一一次求你,就是那次跪在你面前,求你杀了他。
你的手按在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再往下点,就要摸到被打湿的稀疏毛发和疲软垂着的性器了。而你停顿了一下,突兀地改变了方向,手绕到他身后,解开了勒紧的钢绳。
松开绳子,才发现他身上已经勒出一道一道发紫的淤红了,脖子因为窒息那一下勒得更狠些,浓重的淤紫里擦出些长长的细小伤口来。那些青紫和伤口交错着织在汗涔涔的躯体上,惨烈到像是刚受过一场鞭刑。
战场上能从千军万马间毫发无伤取下敌首的人,反在他的皇帝陛下手里体无完肤。
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生硬道:“很晚了,我要睡了。”
灯熄了,大敞的窗帘被重新拉上,只留下一道允许月光通行的缝隙。
你闭着眼,又闭不踏实,反复几次睁开眼,那个影子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半蜷在地上,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稀薄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不知怎的,你想到被撕掉翅膀奄奄一息的鸟,中了枪濒死的黑豹,好像再也没有展翼或是站起的力气,蜷成小小一团缩在捕兽的笼子里,安静地等待死亡。
可连死亡都是不被允许的。他们不许,你同样不许。
不知过了多久,你终于听到锁链细碎的晃动声,再睁开眼,就看到那道身影终于摇摇晃晃撑着地爬起来,慢慢地往阴影里的角落走去。
虽然步子小些走得慢些,但乍一看依旧走得很稳。可只要仔细点看,就会发现他一瘸一拐的,几乎是一条腿拖着另一条腿在走,右手按在被扭伤的左臂上,整只左手都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可能是拖着沉重脚镣的缘故,其实平日里他走路也慢了很多,虽然还是很稳,但再没有和以前一样了。他从前走路总是快得像一阵风,步子稳且快,刚从议事厅出来就又要急匆匆往办公的地方走,好像总有处理不完的东西。
你突然觉得有些烦,于是翻了个身不想再看他,又想到没关系,反正再也不会有需要他去处理的公务了。
锁链窸窸窣窣拖了一会儿,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你知道他缩进黑暗的角落里了,大约是弯着膝、小臂放在膝上,脸贴在小臂上,把自己缩成不起眼的一团,好像会有安全感似的。
不,不会有的。
哪来的安全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