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喝完了好像也说不太出来“我们要在你生日那天揭发一切干掉谢玉这去他妈大爷的死小人”这句话,真是太去他妈大爷的糟糕了。
“嗯……景睿,今年的生日要委屈你了,”她小心地斟酌用词道,“南楚使团的岳秀泽进京,就是为了向卓庄主挑战高手榜的位置,挑战日正好约在你生日那一天,宇文念呢……也会来的,而宇文念既然来了,那陵王宇文暄也会一起跟着来的。”
夭!寿!喔!东方凌歌在心底很长很长的哀嚎一声,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玛莉苏,玛武力值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人设都快要玛了啊ooc了啊!
萧景睿脸色一白,整个人跌坐回椅子上,儘管已经不会想哭了,可胸口中好似堵着些什么,叫人万分难受痛苦,
“这也是……苏兄的意思吗?”
“势在必行,谢玉必倒,”她轻声道,“这一切不得已的苦衷,长苏跟我说,他觉得很愧疚于你。”
“若是愧疚,为什么要搅进来!”素来温润如他,此刻终于勃然大怒,
“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怪他揭破这件事,毕竟丑陋不堪,我却被瞒在鼓里,我是感谢他让我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若是他不要捲进这场纷乱朝局,也不用说什么愧疚于我!更不用说……更不用说要遭受谢卓两家不断不断的刺杀!”
东方凌歌神色平静地接收他深埋在心中已久的压抑和愤怒,一股莫名的了然油然而生。
原来啊。
原来萧景睿对于梅长苏的不满,并不是在于对方深不可测、始终看不透他,也不是明明可以避开、却偏不要避开的固执坚持,
只是愤于他的欺瞒罢了。
其实只要把真相告诉萧景睿,一切就都解决了啊。
“人与人之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她舒了一口气,微笑道,“景睿,你可听说过十三年前的赤焰之案?”
“这……自是听过的,只是不甚清楚当中细节,赤焰一案发生时,我还很小很小。”
“那你对赤焰军少将----林殊,还有印象么?”
他又愣了一愣,虽然再一次不明白好友的跳脱话题,但仍旧照实回答,“记得,林殊哥哥对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很好,也许有时候没有耐心,不过对我们确实是极好的,呵…我还记得,有一次豫津调皮,林殊哥哥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麻绳,将豫津拴在一颗树旁,自己去骑马,后来林帅知道此事,气得大骂,言侯却根本不计较,还大笑着说豫津那猴儿样就该这么拴着。”
“还记得就好,看来你对林殊的记忆并不坏,可称得上很好。”
“这是自然,不过……”不过这和他们原本在谈的事情,有关係……吗?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东方凌歌忽然笑道,浅浅地抿了一口酒。
“……什么好消息……?”
“除了豫津之外,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萧景睿疑惑,仍道,“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拍拍对方的肩,悠悠道,“你们的林殊哥哥没有死,他回来啦,赤焰军这件案子,也该有个了结啦,以后朝堂上突然发生什么大事,不要怀疑,十有八九是他干的,另外你们也不要急,想知道的总该会知道,切忌躁动,要平静寧心,多学学你们藺兄,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想一想、静一静,等豫津来找你的时候,你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告诉他这些,记得,只能告诉豫津,只有你们能知道。”
说罢,也不看萧景睿是什么山崩海枯天塌地裂的脸色,便逕直走出了屋子,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留给他继续山崩海枯天塌地裂。
……
戌时三刻半,苏宅几位大头用完了晚膳,都坐在主厅里休息消食,而面对梅长苏没停过的脸黑黑的顏色,东方凌歌表示全无压力,和藺晨、飞流坐在一道,乐呵乐呵的给自己倒了杯橘茶。
是了,下午那会子言豫津已经喝上惦念许久的橘茶,至此他们这些人哪,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喝茶,再也不用担心饮错了。
毕竟敢饮敢泡的只有东方凌歌,可是其他人不一定知道那里面是人家的心头执念,万一舌头嚐到了那么一点,脑袋里千千万万头草姓神兽就要拉不住了,只希望拜託没有人瞧见、拜託没有人通风报信,苏宅眾所周知,言府少爷这乐痴兼吃货不是能得罪的,套一句东方凌歌的话来讲,
那可不是一般凡人能够理解的境界。
不过梅大宗主目前并无间情逸致搞这搞那想东想西,系因言萧二人即将离开他家前,萧景睿这小子忽然跑了回来各种翻找,好不容易终于翻出了他,便是一个箭步衝上前狠狠抱了下去,眨眼之间立刻就拖着言豫津那小子飞奔而去。
至于为何同样说言豫津为“那小子”,又系因于一个时辰后,这人也跑了回来上天下地各种翻找,也好不容易翻出了他,也一个箭步衝上前狠狠抱……喔不,那就不只是抱了,根本是飞扑好吗!!要不是他背后刚好是墙,早就躺地上摔成麒麟傻子了好吗!!!
聪慧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东方凌歌你给人解释清楚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心里活动很活跃的梅长苏已经持续这种“不眨眼之盯”快一刻了。
心里活动很淡定的东方凌歌已经持续这种“喝茶之倒”快一刻了。
藺晨很无奈,你们眼睛不痠不想上茅厕么?
飞流很无聊,………………………………………………得在院外拔草。
“东、方,”梅·大宗主·麒麟才子·江左梅郎·得之可得天下·但是马甲已经快掉光了·长苏,“苏某、来讨要、一个、解释。”
“讨要啥啊讨要,这层皮最终也是脱光了好吗?急毛线?不碍事,后边儿要扳的跟他们再也没有关係了,难道这俩还能是谁的属下?”
差点被满腹快喷出的话噎死的梅长苏:“……(为何如此憋屈……?)”
默默咽下一口不存在的心头血,堂堂江左盟宗主觉得自己又想说那句话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谁才是梅长苏?”
“你啊?傻了?”东方凌歌投以鄙视。
傻了叭嘰的梅长苏:“…………(给我一口血,老子要吐它三天三夜。)”
“唉……散了吧散了吧!没戏可看了!走吧藺晨,飞流大概还想要再玩儿一会,我们回院子吧!”
她说得一脸情真意切,彷彿什么哀心彻骨的大事发生了一样,实在分外欠揍。
藺晨附和道,“嗯!那就走吧!不过我还要去厨房和吉婶要碗粉子蛋当夜宵,要不要?”
“好啊!顺便来点栗子糕。”
“成!”
于是两人就这么直起身子来舒筋活络,然后走了。
然后走了。
后走了。
走了。
了。
。
梅长苏第三次:“………………(完全不想说话。)”
心累到绝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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