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娟一身轻掩面的打扮,又乘着一两华丽的马车将马车停在红妆店门前。
可是下车之后,却被那店里的人告知,秋收在即,秦墨在几天前就乘了马车去乡下的田地里看庄稼去了。
又有隽娘转告,说奶奶吩咐的事儿,秦墨也已经办妥了。
那春娟收到此回复,见不到秦墨本人,却也无法,只能原实情的回去禀告复命。
秦墨从乡下回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马车拉了从乡下带的一些新鲜时令的蔬菜,脸上却是有喜色,说是今年的秋收很好,瓜果蔬菜都挺丰实。
便叫隽娘用这些新鲜的蔬菜给店里煮饭用,总之,去了一趟乡下回来,隽娘看秦墨的脸色的确不错。
可是又才过了三天,那县令府便急冲冲的一拨又一拨的人紧急叫秦墨入府。
秦墨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事儿,便从那着急的人嘴上旁敲侧击,说的是三姨奶奶肚子现在已经五六个月大,那胎相越发不稳,有滑胎的征兆,三姨奶奶信不过别人,一定要招秦墨去府里。
之前有人来店里打探秦墨到底有没有回来,但是,哪一次三奶奶的病症都没有这次这么严重。
秦墨去的时候,那三姨奶奶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五六个月大的肚子,就这样卧在床头挺着也的确很不容易的。
“秦墨,你可回来了…!”
那三姨奶奶躺在床上,被褥搭了半身,看秦墨时,那眼神都是散的,额头冒着颗颗的汗。一副虚弱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我就不过去了乡下半月,回来奶奶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做出的一副神态跟真得似的,秦墨满脸激动,又脸带疼惜,一面便又质问着这三姨奶奶床头的几丫头。
春娟急的眼圈儿发红,一时想争辩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墨。你快给我瞧瞧,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从你走了之后,我只觉得那肚子里时而冷痛的感觉更明显了。!”
“甚至,我时而觉得,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
秦墨的确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怜,虚弱的三姨奶奶,以前她掉眼泪秦墨都大致觉得至少有两三层装的成分,可是,这次,她抓着秦墨的手,手腕枯瘦,那那眼底却是虚无的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不只怎的,秦墨忽的心里一痛,呼吸一窒。
那三姨奶奶抓着自己的那一双手,如同鹞子的爪子,干枯,紧紧的抓着自己。
满屋子的丫鬟都在垂泪,秦墨的心里也不好受。
春娟用帕子捂着泪
“奶奶万不可说这样的丧气话。!”
“我走的时候奶奶那身体不还就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这样。奶奶且把手伸出来,我替奶奶把一把脉。!”
以前秦墨就提出过这要求,不过都被高傲又一直想要掌控秦墨的三姨奶奶拒绝了。
但是今天,却是,这三姨奶奶什么都没有说,将手腕伸出来让秦墨诊脉。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
摸着三姨奶奶脉的秦墨一下子凝了脸…
见秦墨凝了脸,那春娟和那三姨奶奶也立马凝住了神,满脸担心。
秦墨便脸找整个屋子左看右看,终于,那眼盯住在梳妆台上。
整个人都快气郁的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
秦墨冲到了梳妆台,随即拿起那瓶放在妆台上的描绘了梅花枝的装露的小瓷瓶。
“这个不是按照吩咐给二姨奶奶做的搽脸的露么,怎么现在会在三姨奶奶的脂粉台上。!”
秦墨的话一出,三姨太太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而旁边的春娟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怎。怎么回事儿…。这梅花。梅花怎么会是二姨奶奶要的呢,二姨奶奶明明一直是最喜欢芍药的。她瓶上的花纹不一直都是芍药么。!”
这一刻,春娟的整个音色也颤抖了起来。
秦墨凝了凝神,看着那露瓶沉声道“二姨奶奶以前是最喜欢芍药,可是,就在前几个月,忽然叫人来换了,新作的时候改成梅花,可能是这二姨奶奶也喜欢梅花吧。!”
“不可能,二姨奶奶怎么会喜欢梅花。!”
“啪—!”
春娟的质疑的声音才刚落下,一个巴掌就重重的扇到春娟脸上。
春娟挨了这么重的一个巴掌,便双腿便跪了下来。
秦墨转头,再看三姨奶奶的脸色,便连自己都吓住了。
那双目猩红,明明是带着似要杀人的狠意。
明明刚才看起来那么虚弱的一个人,此刻却能狠狠的扇那么一个巴掌。
“当初我就要你去细细查证,就是你这个丫头自信满
丫头自信满满,一口说这二姨奶奶的瓷瓶上花纹是芍药,我也就是太信你,却害的我腹中孩儿招罪。!”
香娟挨了这狠狠的一巴掌,却并不叫疼,反而一个悔愧的跪在地上,戳着双膝跪拢。
“奶奶恕罪,是香娟一时不查,香娟知错了,还请奶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