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不抗拒洗澡了,但是猫科动物对于水,还是有着天然的排斥,如非必要,绝不能忍受毛发被打湿。
倒是毛毛,一点也不怕,蹲坐在盆沿上,尾巴在水面上一点一点,跟钓鱼似的。
琅哥儿就去抓它的尾巴,每当快要抓到时,毛毛就将尾巴提上来,在琅哥儿放弃时,又来撩拨他。
一崽一猴玩得不亦乐乎。
魏姣在旁边看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她其实还蛮想到盆里和琅哥儿一起玩耍的,但是为了不造成恐慌,她只能将这个念头按下去。
算辽,等晚上到了乾坤盆里,她有的是时间和琅哥儿一起玩。
想到自己那一直被催的漫画第二部 ,魏姣用极大的自制力让自己坐到了案桌前,拿起画笔开始工作起来。
“对了小俏,将那块松风石也搬出来。”
松风石就是上次太后寿诞上周国献上的寿礼,太后又转而赐给了她,准确来说,是赐给琅哥儿,她这个娘亲只是跟着沾了光而已。
松风石有一丈(约3.3米)来高,莹澈如玉,里面有一株古松树。
至于这松树是怎么进到石头里的,魏姣觉得应该跟琥珀的形成机制差不多。
但松风石显然比琥珀要更神奇,有它在的地方,凉风自来,飒飒清爽。简直堪称古代版天然空调。
如今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太阳依旧火辣辣。
虽然碗口粗的老桂花树投下来了一大片阴影,但外面的气温依旧高得很。有了松风石,周围霎时变得凉爽下来,不要太舒服。
魏姣正沉浸在创作的快感中无法自拔,面前突然投下来一片阴影,将她的光都遮挡住了,她一抬头,面前站着一个娃娃脸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正似怒似恼地瞪着她。
她愣了下,“魏钩?你怎么回来了?”
这少年可不正是她的弟弟魏钩么。
去年“魏姣”要死要活地非要进晋王府,给宋砚当妾,魏钩气得几天没理她,某一天气冲冲地从学院里跑回来,脸上带着青紫。
原来学院里有人嘲笑他,说他以后就是晋王的小舅子了。
另一个人说,什么小舅子?他姐姐又不是晋王妃,不过是个妾而已。
魏钩当即就跟人干起来了。
跑回来之后,他就冲进她院子里,跟她放狠话,要是她敢给晋王当妾,他就不认她这个姐姐了。
在当时的“魏姣”心里,弟弟哪有心上人来得重要?况且,她觉得他不过是在说气话而已,他们姐弟俩从小感情就好,他怎么可能真的不认她?
结果在“魏姣”进晋王府当天,魏钩就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跑去了江南外祖家。
也就是巨富沈家。
对于外孙的到来,沈家当然是欢欣鼓舞高兴不已了。
之后,魏钩就在那边住了下来,并转学到了当地的书院。
沈氏和魏爹也不担心,夫妻俩都觉得这小子出去闯荡一番也好,多经受经受外面的毒打,就能变得更加有担当了,所以也没坚持让他回来。
中间沈氏给魏钩寄了不少次信,也没说别的,只是跟他说了下他姐姐的近况而已。
开始魏钩心里堵着气,后面听说他有小外甥了,小外甥生得可惹人疼了。
沈氏还给他寄了一张琅哥儿的画像。
看到画像的魏钩,彻底坐不住了,他也是有小外甥的人了,嘿嘿。
虽然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但少年人嘛,爱面子,当初他那么决绝地离开了,现在又主动跑回去,这算什么?
就这么纠结了几个月,终于,让他等来一个光明正大回京的机会。
院试到来了,他这个京城学籍的学子,自然得回到学籍地参加考试啊。
于是他包袱款款光明正大地回来了。
一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他就跑来晋王府了。
他倒想看看,小外甥是不是真的像画像上的那么可爱!
谁知一见面,魏姣这个女人就说出这种话!
魏钩气得鼻孔都大了一圈。
“哼,我不能回来吗?”
魏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太意外了。”
记忆里的弟弟突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她能不惊讶吗?
然而这话听在魏钩耳里,让他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得,这小子还在跟她闹别扭呢,她说什么到他那里都会被解读成另一层意思,她还是不说了。
魏姣直接吩咐青杏:“快让厨房做两份冰碗来,还有小蛋糕、鸡米花、糯米冰皮圆子,都端上来。”
冰碗是冰激凌的进阶版,底下铺着冰激凌,上面撒上葡萄干、去芯鲜莲子、鲜菱角、鲜芡实等,五颜六色,水晶清凉,好看又好吃。
魏姣拉着魏钩在石凳上坐下,又拿帕子给他擦汗。
魏钩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坐着不动了,看着面前给自己擦汗的姐姐,恍然觉得她跟从前好似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