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火锅!」
「抱歉,刚下班,没什么时间准备。」他一边将调味料加进去边说:「明天下午去买点好料,我晚上再弄点特别的给你吃。」
讲到明天,两人不约而同,静默了片刻。
「明天早上,先去买花吧?」
「嗯,去墓园之前,我会先绕去花店。」
她轻叹一声:「可惜我没有问过小朱姊姊喜欢什么花。」
「我相信只要是你送的花,她都喜欢。」
他在锅中舀了一匙,回头,突然放下汤勺,朝她伸出手。
「干嘛?」
「你头上有东西……」在她头上轻轻一挑,笑:「花瓣。」
紫色的。「喔,应该是学校的花。」
挑了花瓣,他却没缩回手,笑意盈盈的直望着她,手指下滑轻拂过她的脸庞,绕到她后颈,缓缓摩挲着。
「你绑马尾很好看。」
挠得她痒痒的,又热热的。
正当她以为他又要开撩,他却没再继续,收回手、回过头去,重新舀起一汤匙,吹凉,递到她嘴边:「来,帮我嚐嚐。」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努努嘴,还是听话地吮了一口,比出了大拇指。见状,他满意地笑笑,关了火。
她准备着碗筷,轻声问:「你吃东西还是吃不出味道吗?」
「也不是完全吃不出来,」他戴上手套,端起锅。「就是比较迟钝。」说得云淡风轻。
她跟着他走出去。
「嗅觉呢?」
「也就差不多这样。」
「有好转的跡象吗?都过三年了。」
「或许有吧。」
「真的有吗?」
「应该吧。」
「所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唉唷!」
只顾着追问,导致她没收住脚步,直接撞上在餐桌前佇足的他。
他放下手上的锅,转身面对她,神情严肃。
「白兔,有很多事情,比我的味觉和嗅觉重要得多。」
「可是……」她垂眸,「我总觉得,你会挨那颗子弹,还有这些后遗症,是因为我的关係……」
「怎么?」他欺近她。「你该不会……是对我產生了那么一点罪恶感?」
「……」
他又上前一步。「该不会,你是因为罪恶感,才和我在一起?」
她头垂得更低了,囁嚅道:「不要再取笑我了……」
他勾起嘴角,将她一把搂进怀。
「白兔,如果说,失去味觉和嗅觉,是换取我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的代价,我觉得非常值得。」
「可是……」
「再说,」他抬起她的下巴,压低嗓音:「我只要嚐得出你的味道就够了。」
吻落,他封住她的下一个「可是」。
可恶!他撩人都不按牌理出牌的,导致她到现在都还常常抓不到他进攻的节奏,老是被突袭!
……像这个又深又急的吻,就使得完全没有防备的她被吻得节节败退、呼吸紊乱。
他半闔着眼,柔情与邪魅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流动衝撞,矛盾、神秘,却又诱人,惹得她莫名口乾,明明口中已满是他的津液却还想要更多……
「呜……」就在她忍不住呜咽出声的同时,他一个浅蹲,将她整个人自膝盖后方捞起,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啊!阿正,等、等等……」气息未平,她面色緋红,结结巴巴地说:「火、火锅还、还没吃啊……」
「火锅晚点再吃,」他完全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只在她耳边悄声说:「我们先灭火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