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电车难题
三阶黄金级骑士。
三阶大魔法师。
正在被单方面的蹂躏。
蹂躏他们的，是一袭黑白常服的柔弱美丽修女小姐。
这反差的一幕太过于巨大，以至于让人难以相信。
她那纤细的胳膊怎就能一拳把那把沉重的骑士剑砸的弯出三十度，能一脚把三阶法师的魔力障壁踹出空洞来。
没有任何里胡哨的元素，纯粹是肉身力量在爆发。
虽然在神圣教会也存在祷言这一体系……但她的力量并不属于任何一种。
既不是斗气、也不是法术，更不是祷言，现今所有的力量体系都与之不匹配，那么能解释的也只有一种。
“英灵之理。”
这是标注的电车难题。
爱丽榭喃喃道。
“所以我摘掉了大赦证，喝下了污染之血，从地狱里攫取了力量，重获新生！”
她过去可以面不改色的扭下邪法师的脑袋掀开他的天灵盖，但现在的她有了私心。
她看到了爱丽榭脖子上的血痕。
黄金骑士捂着伤口走到了邪法师边上，冷笑道：“她不敢动手了。”
心灵邪法师露齿一笑：“我还能做什么？我想看到美丽的场景，我想看到人群血流成河，我想看到这无聊无趣的世界多一些疯狂！”
他被一拳头正面击中，那纤细白嫩的拳头击穿了魔法障壁，无比清晰的砸在了他的眉心鼻梁上，鼻子断裂，鲜血直流，眼泪从眼球下方飙射出来，整个颅骨都迎来了一次高频次的震荡。
自视甚高也是心灵法师的一个特点，他们大多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不起别人。
让娜必须考虑后果。
种种和外表相违背的性格让她和圣女的职位相去甚远，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蛋之外，没其他像圣女的地方，就连身材也是魔鬼身材级别的火辣。
“我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这世界上也没什么正义。”
在罪恶感和快感的冲突后，他选择了后者，越发沉溺于暴力之中，于是堕落成了邪法师，拥抱了地狱的罪业。
不过对让娜而言，一切都没有这么复杂。
“你或许可以很快杀死我，但我保证，在我死的瞬间，所有人都会跟随我一同陪葬。”
这可是三重复合的顶级魔法！
“等我杀了那群混蛋，他们痛哭流涕的寻求宽恕和原谅时，我感到……真痛快啊。”
心灵邪法师目光一扫四周，笑容更加狂放。
他做的布置其实更加复杂。
更别说，承担着圣女封号的让娜是不能错的。
她若是错了，神圣教会都会面临巨大的形象危机。
心灵法师虽然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但同级别的心灵法师始终都是最为难缠的对手，他们对心理的把握和操控，使得这群人时刻都给人一种游走于犯罪边缘的危险感觉。
“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不止多少个审判所里的邪法师都和你有同样的心路历程。”
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无暇的正义！
站在人群中央的是一名抱着玩偶的邪法师，穿着西装，肩膀上有两颗头颅，一时间看不出真假来。
心灵法师露出残虐而疯狂的狰狞笑容。
立场不同，思考也不同。
一百个人质，哪怕你救下了九十九个，只要死了一个人，就有人会借此而大肆声讨、掀起舆论。
让娜眼里的金色火焰并未熄灭，但多了一丝沉静和凝重。
“好比一百人的生命和十个人进行衡量，足够冷静的人，很轻易就该做出选择，去抛弃那十人。”
心灵法师大多很危险，就像是普通人谈及‘心理医生’就想到了催眠术之类的不健全思想。
如果有正义，那就出现给我看啊！
修女小姐大刀金马的坐在石头堆上，吐出一口高温的白雾。
她曾经见到过一次，这要追溯到很久之前，因为一次偶然碰见过英灵清扫边境的劫匪，对方使用的英灵之理便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白金色的光芒交织在她的修女服上，编织出了华美而明亮的印记纹路。
在业界，心灵法师大多也都是让人抗拒和畏惧的存在。
偏执、调皮、易怒……还有见血就红眼的狂暴。
哪怕这时候把她坐下换成尸体，在手里啃食着血肉，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让娜不解气的再度补上一脚，踢在了蝰蛇的侧脸上，后者打着旋儿飞出去几十米，半截身体挂在街道中央的广告牌上，不死也最多半口气。
无限的纠结和思想的对撞里，让娜从神性里抽离出来，人性束缚着她的拳头和怒火，让她从天堂脱离，距离人间更进一步。
让娜不作回答，紧握着拳头。
在退伍可退之时，忽然有鼓掌声响起。
这或许是一个阳谋，用来撕裂神圣教会形象的阳谋。
今天遇到邪法师直接封印解除，半年来的修身养性全部喂了哈士奇，放了一条地狱恶魔看了都得胆寒的杀神出来。
邪法师嘶吼着释放出的‘大地咆哮’亦不能摧毁她的防御。
他们僵硬着表情，试图开口却无从开口，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丝线。
让娜对此的评价是……
这个邪法师聪明就在于，他没把所有人都抓成人质，抓一半，放一半，另一群观众就成了最好的见证者。
有的人巴不得让娜赶紧杀了这个邪法师拯救自己脱离危险。
圣女本就该比魔王更恐怖，否则拿什么赢魔王？
他盯着让娜露出嘲讽的神色。
心灵邪法师感慨道：“这就是人类的矛盾性了，自诩正义者总会存在许多掣肘，明明知道不来阻止我，所有人都会死，但就是无法轻易下定决心不是吗？”
“既然决定了要闹个大的，当然要贯彻到底了。”
她冰冷道：“但不论过去如何，你们这种堕落者都不值得同情。”
他指着让娜，癫狂大笑：“我还想要看到你那美丽的面孔染上血污，被千夫所指！”
大多神秘只拥有一种效果，而英灵之理是具有成长性的，它在不同时期会有不同效果，甚至会具现出‘英灵武装’的武器和‘宝具’之类的杀招。
黄金骑士倒是更耐揍一些，可秃鹫已经没了再战的念头，看着自己重剑上足足七八个拳印，他被疯狂支配的脑子也不得不清醒了几分。
鼓掌声从背后响起。
邪法师嘲弄的冷笑着。
道理很简单，善水者溺于水。
他过去是个复仇者，而在复仇结束的那时，他开始享受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