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是想要自己看着她死吗?
江妙的声音原本是铿锵有力的,但随着血液的流失,竟也渐渐变得虚弱,只不过此刻的虚弱也不是她装出来的。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
江妙如是说着,而后她猛地拔出金簪,将金簪甩到了一旁,松开了抓着温笑的手,反手紧紧的将人抱在自己的怀中。
此刻,江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在渐渐褪去,涓涓的血液顺着胸腔缓缓流出,唯有抱在怀中的那个人让她能察觉到片刻的温暖
温笑原本已经懵了,呆呆的坐在原地,直到被江妙扯着栽在她怀中的时候,还是依旧陷入意识混沌之中。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被江妙甩在一旁的金簪。
江妙血液流失过多,身上的气力并不大,那金簪被甩得并不远了,温笑勾一勾手便可以拿到。
而下一秒,温笑回过身,吻上江妙的唇,声音带着决然:
妙妙,你知道丧妻之痛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生命消弥的滋味吗?
江妙本来疲倦的已经结合了双目,只呼吸着将温笑身上最令她熟悉且沉醉的香味。
可下一秒,她只觉唇上一热,耳边便响起了温笑的声音,只是这话一出,让江妙立时睁开了眼睛。
你不要做傻事!
温笑声音凄然:
不要做傻事?什么又是傻事?!那江妙你刚才在我面前所作所为又是什么?
我不懂你平日在我耳边说的有些话,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可是我不会问,我等你愿意告诉我。
可是,我独独不能容忍我所爱之人,死在我的面前!
我,温笑,不会守寡,只有殉情!妙妙乖,等我。
温笑说到最后,声音就诡异的温柔了下来,完全如同江妙刚才对她所说的那般。
而下一秒,温笑抬手捂住了江妙的眼,唇角的笑渐渐变得凄冷。
她终究不忍让妙妙亲眼看着自己在她面前自绝啊。
江妙被温笑捂住了眼睛,可是她这会儿血液流失太过严重,连指尖都已经冰冷到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心中焦急想要说什么,可是温笑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唇,下一秒温笑的唇瓣挪开,而后便有利器破空之声响起。
锵
叮当,金簪落地。
江妙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温笑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抓开。
你
温笑愣愣的看着虚空,而江妙此刻却觉得自己胸口的伤口好像被到无形之力抚慰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无人可以阻我。
黄泉凄冷,我怎会让她一人踏上?
温笑喃喃的说着,然后便要去将方才被击落的金簪拿回来,可下一秒她的衣角便被虚弱的江妙扯住。
温笑回头去看,江妙依旧脸色苍白的可怕,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唇瓣上却多了一丝血色。
然后,温笑便见江妙唇角噙着往日温和浅笑:
夫人,要做什么?
温笑不想回答江妙的问话,固执的要将那金簪抓在手里,而下一秒江妙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那胸前的破洞似乎被堵住了,江妙终于感觉不到血液流失了。
江妙一个使力拽着温笑的衣角,将温笑扯过来,翻身将整个人压在温笑的身上。
温笑想要推开江妙,可江妙一面抱紧她,一面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
别再动了,我这回真的没力气了。
温笑不说话,眼睛却是看着金簪的,江妙垂头在温笑的耳垂上吻了一下,看着那雪白的耳垂变得红彤彤,江妙这才在温笑耳边发出一声低笑:
我聪明的夫人,难道你此刻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我是不是活得太长了?
温笑瞪了江妙一眼:
江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话,乖乖在黄泉路上等着我!
江妙听了温笑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正欲开口说话,可是虽然胸前的伤口被堵住了,但是口腔中的血腥味依旧激得她轻咳了两声:
咳咳!我为什么不能多话?黄泉路有什么好玩的?难道是这人间不美吗?
温笑不假思索:
有你这人间才美,没有你万物与我亦是毫无颜色!
江妙深吸一口气,正欲说话,而后便听到耳边响起声音:
啊这,两位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江妙压在温笑的身上,朝声音方向看去,温笑亦是如此。
牛头马面瑟瑟发抖:那我们走?
温笑看到两人后,眼睛一亮,手脚并用将江妙推开:
两位阴司大人是来带妙妙走的吗?别急带我一个!
江妙:
牛头马面:
牛和马面对视一眼,干笑了两下:
哪啊!我们如何敢在这位离开,她的命有人保着呢!
温笑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虚弱吐血的江妙直接扑过去,让江妙险些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妙妙你不用死了?!
江妙没好气:
难道我刚才给的提示还不够明显吗?
温笑回想了一下,没有忍住脸红了一下,但随后他脸上的红晕顷刻之间撤下,脸上的笑也落了下去。
温笑冷冷的看着江妙一眼,而后推开她,直接起身离开。
死不了就好!
随着温笑的狠话一出,全场一片静寂。
此刻,江妙想要为自己唱一曲凉凉。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一世能留下来,是因为和世界意识硬刚的结果,也是因为自己打了世界意识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世界意识可不想看到自己原本看好的两个世界主体互相殉情。
于是
爱咋咋地吧!
早在这个这叫做江妙的世界主体横空出世的时候,它就已经察觉到男女主命运线的偏差。
只不过他向来自傲,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动手,却没想到一个疏忽,竟然让剧情走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虽然,男女主最终在一起了。(江妙顶着林清远名儿和温笑栓了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