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睿笑了笑,“他不走也不会在村里结婚的。”
“谁说不是呢?可偏偏有些人不觉得,觉得自己长得跟天仙似的,能飞出去当凤凰呢!”
说着,她做出了鄙夷的神情,也不知道再说谁。
瞅了姜知睿一眼,她继续道:“贾知青也走了,估摸着也不会回来了……真是怪事,不都说知青难回城,来了就走不了吗?咱们村就偏偏不一样,那几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四个人还都凑到了一块,你说稀罕不稀罕?”
“是有点巧。”姜知睿敷衍道。
别人不清楚缘由,她是能猜到的。
凌道宽是为了她来,想拜师和劝她入伍,如今他两个目的都达到了,肯定不会回来。
他一走,贾丛丛自然而然待不下去了,听景彦的说,她是想找凌道宽当对象,狠狠气一气她那后妈。
舒哲呢,是为了她手里的药方,之前闹洪水,在他走之前,姜知睿又给他把了一回脉,并且按照他的恢复速度,重新斟酌了一下药量,把后续的药方全写给他,让他自己回去抓。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的身体也应该恢复了过来,还回来做什么?
至于景彦,这姑娘一门心思放在舒哲身上,小尾巴一样,当然是走哪跟哪。
“哎哟!这哪是有点巧啊,简直是太巧了……诶!睿睿,我看你和贾知青关系挺好的嘛,她走得时候,还去找过你?”
“是说了两句话。”
贾丛丛在走之前,明着是来表示感谢,谢她之前救了她的恩情,实际上三句话不离凌道宽。
她察觉到这人是来打听消息的,觉得没意思,三两句话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走了好,她走了,咱村的小子们也该定下心了,她天天打扮得妖里妖气,也不知道要去勾引谁?”
她越说越起劲,“我上次割猪草的时候,还看到她在山坡上跳舞!吓!你说一年轻小姑娘天天不干活,学了这些不三不四的招数,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姜知睿并不接茬,只说:“反正她都走了,存什么心都不要紧了。”
说完,她便收起锄头,往记分员的方向走去。
十一月的时候,救济粮终于发了下来。
但让村里人失望的是,发下来的却不是什么正经粮食,而是一筐筐的豆子和玉米连同里面的棒子磨成的粉。
原本还抱着期望的人,这时候自然是抱怨不断。
“粗棒子面也就算了,好歹能填饱肚子,这豆子算是怎么回事?”
“就算能磨成豆腐,但也不管饱啊!村长,你要不往上面反映反映,把豆子换成别的?”
“咱不求细粮,能换成红薯土豆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