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需要摆什么姿势吗?沈淮书温柔地看向她,目光里像有一汪春水。
近日来和学生打得交道多了,心情好了不少,连皮肤都变得更加透亮白皙。
您坐着就好!什么姿势都好看!女生激动地举起相机,连续拍了很多张。
相机里的沈淮书气质儒雅,窗外的光照到他身上,黄昏为白衬衫镀上了一层金黄,美得不可方物。
一直到下班的时间,店里的人还有许多,沈淮书想了想,决定在室外摆些咖啡桌,卖花的同时也卖卖咖啡,好过让客人们空等。
小柒处理完了明天的货单,看着终于冷清下来的花店,她长出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辛苦了,我要的东西还在吧?沈淮书柔声问道。
小柒点点头,在库房里呢,老板你要吃饭吗?要不要等会一起吃晚饭?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到现在才点开。
咕呱:我来花店接你,等我。
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
哦,好,那您现在要走吗?小柒问。
已经是下班的点了,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回家去喂贝贝,可他又看了看那条信息,最后说道:我来锁门吧。
黄昏正浓,天边的火烧云染红了整个街道,行道树还没到落叶的最佳时刻,但在这火烧云下也变得金黄璀璨了。
他从里面将店门关上,挂上了打烊的牌子,风铃终于不再发出响声。
与之前的热闹比起来,花店现在有点过于安静。
时间走得很快,他反反复复刷新了很久的聊天框,但始终没有收到新的消息。高涨的心情随着时间流过渐渐落了下去,他攥紧了手机。
时钟走过了九点。
再等五分钟吧。
秒针滴滴答答地走过,分针走过五格。
他闭上眼睛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算了。
花店的灯一一熄灭,火烧云早已暗淡,夜色彻底笼罩,他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风铃再一次响起。
当把门锁扣上的前一秒,他的手还是顿了顿。
距离礼拜天结束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承诺这个东西,若是没有实现就好像是在骗人,心里的失落在夜色中逐渐泛滥,他想,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太大的希望。
小孩总归还是小孩。
他们不再是日日相处的关系,随着开学,他们一定会渐渐变得疏远起来。感情变淡的过程不就是这样吗?
只是他想不明白,距离那场张扬的告白不过几天而已,难道这短短的几天也足够把一个人的爱意消磨殆尽吗?还是说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宋易晟的一场报复?
他内心不可避免的产生恶意的揣测。
这种将人抛高再狠狠摔下的行为简直是最佳的报复手段。
也是,自己已经说了狠话,让他离开了,凭什么还期待着对方会不计前嫌,舔狗似的来为这场浪漫买单呢?
世界上没有不会败的花。
这才是真理。
他的心疼地揪了一下,他不断地想说服自己接受这是一场报复的现实。
然而,他脑子里还是无可避免的会想到那束床头的玫瑰。
那场浪漫是真实存在过的。
好奇怪啊,明明都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了,家长里短的那些破事他熬过来了,世间的爱恨情仇他也见识过了,他理当是个成熟的人,不应该为了一场毁诺的浪漫而感到这么难过。
果然吗?世上的男人都是没有耐心的,他们永远不可能真的从一而终,父亲是,朱向更是,宋易晟或许也是。
他三十岁了,不应该像个十八岁的傻小子,期待一场冠名浪漫的完美爱情。
他自嘲地笑了声。
夜风拂过,一股玫瑰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眼睛一亮,猛地转过身。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红玫瑰,在夜里艳得招摇。
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把花往前递了递。
给我的?沈淮书问道。
男人点点头。
是易晟吗?
他没有说话。
沈淮书舔了下干燥的下唇,将花接过。
今晚有社团活动,他没有来,是因为这个吗?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算是新成员之一,宋易晟明明说过会来接他的。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沈淮书感到不解。
红玫瑰虽然漂亮,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并不是那么的充实。
就像是被敷衍了,被敷衍地很惨。
你不喜欢吗?男人终于开口。
沈淮书微愣,摇了摇头,喜欢的
只是,与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那就好。男人不带感情地说道:今天的活动很重要,他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内心的想法被证实了,沈淮书却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没有在宋易晟的攻势下早早地脱下伪装是件好事,爱情这两个字难能可贵,若是他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也不会这些年一直独身一人。
完美爱情什么,压根就不存在。
麻烦你特地跑一趟,谢谢。
沈淮书想把玫瑰放回店里,这时候男人又叫住他。
知道自己被人当成是性幻想对象,是什么样的感觉?
沈淮书微微蹙眉,感到被冒犯。
明明舍不得亵渎,却在zw地时候叫着你的名字,这两种行为,应该是相悖了吧?或者说,那种喜欢,只停留在**上面。
什么意思?沈淮书语气不快。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替你觉得恶心。男人转过身,摆了摆手,快回去吧,晚安。
男人的背景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之前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估摸着对方的年龄应该不大,可是听到对方说话,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的心理年龄与实际年龄相差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