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书喘着粗气,垂眸咬了咬唇。
你别碰我了要是被我家阿晟看到,是会生气的
宋易晟惊喜交加,甚至将那三个男人都抛之脑后了,轻声哄道:好叔叔,你喝醉了,你再说说,谁是你男朋友?阿晟是谁?
这周围一群大老爷连酒都不喝了,全往他这边看。
酒劲冲地头晕,他搞不懂是谁在面前,只知道有人在问他,他只想匆忙回答了,好让来人放过他,阿晟,阿晟是我男朋友
宋易晟一把将他抱住,激动地吻了吻他的发心,好了好了,男朋友带你回家了。
离开了会所,只觉得天旋地转,沈淮书连自己怎么回的酒店都不知道,只知道一醒过来,自己就躺在酒店大床上,似乎正有人一点一点,温柔地从眉尾一直吻到他的下巴,然后又吻他的唇,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他喝醉了,这回是正正经经地醉了。
他模模糊糊看到吻他的那人带着一个猩红的姻缘珠,他心想这珠子怎么还在,想要用手去抓,不成想却看到自己手里握着一直沾了墨的毛笔,连被子上都滴了墨水。
他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耳边传来温柔低沉的嗓音,让他觉得踏实,小叔叔不是闹着要写字吗?怎么笔给你拿过来了,字又不写了?
写字?
沈淮书到处看了一圈,果然看到满地被打翻的宣纸。
写在哪里啊?写在纸上吗?他呆呆地问。
宋易晟在他耳边轻笑,不然呢?
沈淮书目光呆滞地向上看着,视线落在宋易晟的喉结上,他举起笔,仰面用笔尖从下巴一直往下滑,滑倒了锁骨。
写不下了。他说。
宋易晟看着被墨水沾湿的领口,一时间口干舌燥,写得下,还有很多地方你可以写,只不过,你要自己动手。
沈淮书迷茫的点点头,勾着对方的衣角,打开了他的画布。
他还穿着那身合身优雅的西装,一丝不苟,严丝合缝,只是醉意让他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他用膝盖当作镇纸,将他的画布给压实了。
我要开始了。
他落笔,这次没写字,他画了朵玫瑰,画了匹狼。花儿看起来冰清玉洁,用叶子将自己包裹实了,任凭狼怎么嗅都不肯把花茎露出来。
不要好累不要弄
但是玫瑰觉得躁,花粉都快溢出来了。
那怎么办?
玫瑰把叶子松开一片,动物都有好奇心,狼也是这样,它伸出爪子去来来回回地探,没一会儿,花粉就溢在它爪子上。
好香,是甜的
!好脏!
玫瑰丢了花粉,恹了好一阵,勉勉强强才打起精神,想起画了画还得落款,于是往画布的尽头写了自己的名字。
终于是提了字,把画给画完了,疲惫地躺下去。浑身筋软骨酥,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去卫生间。宋易晟哑声说:全是墨。
有墨又怎么了?他才画好的画,废了那么多精力,怎么能说洗掉就洗掉了,他微微生气,想把他的画布抓住,手在画布上摸索着,终于抓住个把手,心里踏实下来,恹恹地说:我画了好久,明天明天要裱起来。
什么?!宋易晟浑身绷紧了,一动也不敢动,颤颤巍巍地哄道:好叔叔,手松松,拜托松一松,我不洗了,绝对不洗了。
他的嗓音越来越乱,可是沈淮书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不想让他刚画好的杰作给跑了,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手一点也不肯松,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闭了眼睛。
他倒是睡了,宋易晟睡不着了,望着满身的墨水,一直往下沿去,直到被沈淮书的手给挡住,那里有沈淮书的名字,写得隽秀内敛,果真字如其人。
可是谁知道这人彻底喝醉是这幅模样!宋易晟是不敢跑了,命脉被人握住,五脏六腑的热气全往那一个点汇聚过去,然而沈淮书的手一动他还得跟着动,生怕这人硬拽,把东西给他折了。
他暗暗骂了句脏话。
你
真的太折腾人了。
早知道,哪还管他累不累,就该连茎带叶地,全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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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听说你昨晚喝了不少, 还差点把会所的小男孩儿给带回来?白鹭手拿报纸,只露出上半张脸,露出些微戏谑的神色。
沈淮书筷子一抖,没把咸菜夹稳。
他强装镇定, 云淡风轻说道:是。
还画了幅画?
沈淮书不淡定了, 那小子告诉你的?
白鹭挑眉,挺会玩。
沈淮书急了, 姨妈!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一杯牛奶放到面前, 宋易晟端了早餐过来, 顽劣地掐着他的下巴, 低身落了个吻, 这才心满意足地落座。
白鹭轻咳, 不就是画了幅画吗?我说发生什么了吗?
沈淮书目光游离, 反反复复拿起筷子又放下, 余光中瞥见他们在偷笑, 顿时放弃了抵抗。这几个人就是串通好了要整他的, 自己怎么对付地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想到早上醒过来时, 看到身边那一大堆墨迹和手上的玩意儿, 恨不得从酒店顶楼跳下去,从此没脸见人了。自从和狼崽子发生关系, 他觉得自己前半生维持的那些体面全都被糟蹋殆尽了,从此以后哪还有威严?
喝酒误事。
想着想着, 抬脚就踩在宋易晟脚背上。
宋易晟喝着牛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转眼看沈淮书抬步就走了,只留他一脸迷茫。
我心想我不是受害者吗!
白鹭微眯起眼睛, 把报纸放下,优雅地喝了口咖啡,都骑在你身上画画了,这都没睡成,我说宋易晟,你是不是不行啊?
宋易晟扯扯嘴角,呵,谁家老婆谁心疼,要不是想着他今天有事,我能怂?
随后叼着一片面包,紧赶慢赶地就追上去。
早上叫了客房服务,吃完早饭回去已经收拾好房间了,就是留在床上的墨渍清洗不掉,还得赔。除了床单,昨晚那套西装也被弄脏了,然而这趟出门就带了那一套,沈淮书没办法,只好赶着去西装店现买一套。
宋易晟租了辆车,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他没上副驾,板着一张脸坐在后排。
宋易晟从后视镜看过去,将方向盘捏紧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能难想象沈淮书这样谨遵教条的人会做出那种行为,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看来以后可以在家里多放点酒,时不时来点
脑海中描绘出一幅旖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