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修儿成功结婴,这次想要什么贺礼?
修儿想要轩辕剑。
什么?
轩辕山的轩辕剑,听说那剑威力无穷,若修儿能与它结契,必然会大有裨益。
轩辕剑传说已久,乃是飞升大神留下的神器,据说掉落在轩辕山,从古至今,无数人入山寻宝,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寥寥数人有命出来。
那轩辕山非同小可,无论多高修为,一旦入山,修为全部消失,只有出了山才能恢复。那山中凶兽遍地,没有修为与凡人无异,我若去了,岂不是送死?
这么凶险的吗?那修儿不要了。
话是这么说,师尊接连几天都闷闷不乐,给她找来的各种名剑她都看不上眼,哪怕是毘罗亲手打造的神器她都兴趣缺缺。
真的这么想要轩辕剑吗?
她思虑再三,想起轩辕山虽说进去了便修为全无,可丹药却是有用的,多带些丹药,只要能保下命来,其余都不成问题。
她最终还是进了轩辕山,为她的师尊寻找传说中的轩辕剑。
山中果然凶兽遍地,她仗着身形灵活又有成筐的灵丹顶着,硬生生杀出来一条血路。
任谁都没想到,轩辕山中居然另有乾坤,一个秘境藏在山中,她历尽千辛,终于寻到了传说中的轩辕剑。
她拿着剑欣喜万分地赶下山,交给了等在山外的师尊,还助她成功结契,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师尊突然号令轩辕剑,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被轩辕剑封进了轩辕秘境,尝尽各种法子都无法逃出。
为什么?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
她对师尊还不够好吗?她怎么能一世又一世这样背叛她?!
她怨恨!她愤懑!她恨不得抓到师尊将她永远囚禁起来不管她如何行尸走肉都不会再有丝毫心软!
可惜她关了整整两万年,还是没能出去。
两万年漫长到足以让所有的憎恨都消弭,可为什么,她还是忘不掉师尊?
师尊你为什么这么怨恨我?我真的错了吗?
*
顾夙夜睁开眼,持续了整整万年的孤独感还在,看着眼前的黑板讲台,满教室乌泱泱的同学,还有老师阴阳顿挫的讲课声,她有些不能适应。
这是哪儿?
萧然然,你来翻译最后一段,萧然然?!
顾夙夜迷迷糊糊站起来,拿着手里的卷子,恍惚地翻译着最后一道阅读理解。
很好,坐下。
顾夙夜坐下,转了转手里的金属笔,银灰色的笔身映着萧然然变形的脸,那是张十几岁稚嫩的脸。
她想摸出手机看看这是哪一年,萧然然怎么会这么幼齿?又怎么会坐在高中教室?
可她依然无法操控身体,她跟着萧然然认认真真听了一下午课,又听了个晚自习,踩着下课铃离开教室,骑着单车离开学校。
有个女生一路跟着萧然然有说有笑,还拉了萧然然的手,萧然然很自然地回应着,完全没有呕吐的迹象,就像所有普通的高中生一样。
突然,萧然然的视线落在了昏暗的树荫下一道缓慢行走的人影。
那是她!顾不修!身上穿着的还是她高中时的校服。
可她为什么会来这儿?她和萧然然并不是一个高中。
萧然然痴痴地望着她,旁边女生再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然然?然然!
啊?什么?
你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内个,你先走吧,我有点事儿。
萧然然脚下猛蹬,夜风穿过她的发梢,她激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剧跳着。
她感受着萧然然的激动,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跟前了,高中的她却突然转弯,进了一旁胡同。
她似乎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奶奶病情加重,她为了筹医药费,晚自习最后一节都不上,赶着时间跑出来给一个初三生补习,那初三生就住这里。
萧然然一路跟着她进了胡同,看着她进了那初三生的家,停了单车,痴痴盯着那紧闭的门,盯了很久才心满意足地调转了车头。
知道你住这里就好了,就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等下一次有机会了问问。
萧然然自言自语着,像所有青春期的小女生,激动的脸颊热乎乎的。
胡同漆黑,路灯坏了一盏,她摸黑推着车,还没来得及上车,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举着什么东西,猛地砸在了她的后颈!
她并没有马上昏倒,颤巍巍回头,单车摇来晃去,昏暗中,一双猥琐的眼睛幽幽泛着光。
呼咚!
世界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把前世写完,我写啊写啊写啊写啊
超字数了
第44章
萧然然被砸晕,顾夙夜也跟着失去了所有感应。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了后颈灼烧般的胀痛,太阳穴突突跳着,头痛欲裂。
萧然然迷迷糊糊睁开眼,到处一片漆黑,细微的发动机声混着轮胎滚过地面的摩擦声鼓动着耳膜,她被强力胶布贴了嘴,反剪双臂捆在后车厢里,车身不住颠簸,颠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终于,车子停了,后车厢打开,猥琐的眼再度出现,先是飞快地左右张望了两眼,这才迅速扛起她进了一旁破旧的小院。
借着昏暗的夜色,她隐约分辨出这是条乡间土路,小院对面是一大片玉米地,旁边是瓦片都掉光的废弃院落,旁边的旁边隐约也是残垣断壁,再远处有灯光闪动,目测离这里至少也有两公里远。
夜深声远,哪怕希望渺茫,萧然然还是拼命挣扎唔唔叫着,这是她最后的求救机会!
然而没用,男人听到她醒了反而不那么慌了,冷笑一声道:这里马上要推了扩路,人早搬完了,你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没人救你。
男人扛着她摸黑走到院角,扒拉开一堆柴草,开锁拉开地窖门,呼咚,把她丢了进去。
地窖很深,以前大约是屯放土豆萝卜白菜一类,下面残存的还有腐烂的块茎,这一丢,连摔带硌,疼得她闷哼一声,生理盐水滚出了眼眶。
男人快速盖上了盖子,却并没有听到上锁的声音,他出了院门,从车里拿了什么东西回来,这才锁上院门重新跳进了地窖。
萧然然强忍难受,反绑的手四下摸索着,试图摸到什么割开绳子,可别说手的活动范围有限,就算放她一个人摸遍地窖也只能摸到腐败的泥土。
男人顺着墙上挖的粗糙土梯下来,肩上扛着两条破被子,手里拎着应急灯。
灯光照亮了不大的地窖,随便糊着墙泥,男人把破被子铺到地上,应急灯挂在一边,兴奋地搓了搓手,附身抱起萧然然放到了那棉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