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么了?主子?!”莲儿吓一大跳马上上前扶住她,却见她面色白的跟打了霜似的,眼中更是涌动着难以遏制的情绪。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字。
她是这么的信任她,掏心掏肺,任劳任怨。
“究竟怎么了?!”莲儿慌的都六神无主了,一下给她擦泪,一下给将她扶稳。
过了好久双环才从那种巨大的背叛和被人暗地捅刀的痛烈中走出来,她稳稳扶住石桌一角,用力再用力,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主子?”莲儿试探的喊了声。
双环终于有所反应,深深闭上眼睛,“莲儿,我想通了,我该有个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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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将至,长安街中各种奇巧的玩品也层出不穷。
有卖裹头香五色线用以办香桥会的,也有卖各种漂亮琉璃瓶用以接露水的,还有为乞巧预备的鲜花、水果、胭脂粉、纸制小型花衣裳、鞋子、日用品和刺绣等,琳琅满目,热热闹闹。
听说今年长公主要举办一场七夕宴,遍邀京中适龄男女。
其实诸如此类的宴席每年都有,只不过今年比较特殊,成帝沉珂已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龙驭宾天,国丧可是要守制的。
一百日内谢绝应酬,不得婚嫁。凡是金石丝竹,匏土刨木,一律不许出声。
“长公主叫我帮她誊写部分名帖,发放出去,省得她贵人事多疏漏了。”奉恩侯夫人倚在贵妃塌上闲适的拿着一份名单边看边道,食指跟小拇指各佩戴了枚金錾古钱纹指甲套,套管表面装饰累丝双连古钱纹,其余部分满饰捶揲逑路纹,做工细致,金贵讲究。
奉恩侯一心只放在奏疏上,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近日朝中对于立遗昭的事吵的不可开交,一派坚决站太子,一派保守等旨意。
成帝还没死底下便乱成这样,若他真死了还不知闹成什么地步,平成三年的夺嫡之乱不过才过去十几年罢了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想到这,他浓眉大皱,起身呼道,“来人,备轿,我要去傅大人府上。”
傅大人便是内阁首辅傅正咸,他老人家本就七十多岁的高龄,因成帝病重每日往返奔波中暑病倒了。
“你不是才回来么?怎的又要出去?”奉恩侯夫人听到他要出去顿时将手中单子放下了,旁边两个侍女上前将她慢慢扶起。
奉恩侯眼下也没时间跟她多解释,“名单的事你让中林帮你参考一二,我今夜可能晚些回来。”
“嗳?”眼见夫君越走越远行色匆匆细长眼眸不禁染上几分薄恼,却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下去,“叫泰安泰维跟老爷一块儿去,盯着他些,莫让他喝酒。”
“是。”
两个侍女才出去,魏中林便进来了。
在家中不像在外那般讲究只随意套了件松柏绿薄绸衣,绸缎的面料极显身段,颀长且俊朗。虽则只有十二岁却已然是位出众的少年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