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如今还是以见不得光的通房身份呆在孟士宏身边,孟士宏对她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儿后也就渐渐淡忘了,只可怜她背叛了林月娘又偏偏除了在她身边哪也去不得,整日整日的受她折磨。
不是大热的天无缘无故的叫她跪在日头底下,就是让她做最脏最累的活儿,整个荣熙堂上上下下的人都能欺负她。
丫鬟之间的明争暗斗有的是阴损法子。
夜间她睡觉睡的好好的身上便被人用水泼了一身,洗干净的衣裳收回来时全被人给剪烂了,吃的饭里能爬出虫子,便是沐浴这般的私密事也能被人使坏戳破窗纸,让府内小厮在外偷看。
活的全无尊严。
荣熙堂也只有她一人服侍林月娘是要从头跪到尾的。
梅姨娘见瓶儿跪着退了出去,唇角轻蔑,“这等贱蹄子合该如此收拾,让其它有这等心思的人警醒警醒,可不是什么床都能爬的。”
“行了,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林月娘喝了碗醒神的汤药,抬眸看向孟朗,“你不是每旬才回来一次么,怎的今日就回来了。”
“回母亲,我是回来报喜的。”
“报喜?”林月娘讶异的将喝完的汤碗放在桌上,拿帕子擦了擦,“什么喜。”
梅姨娘替孟朗喜笑的说道,“是天大的喜,孟洵有机会参加秋闱应试了。”
“什么?”林月娘神情当即暗沉下,目色锐利,“你如何听说的?”
孟洵蠢笨不识字,哪里能有资格进秋闱?
只见孟朗煞有其事的说道,“她在书院里跟奉恩侯世子关系处的极好,世子允诺过她,只要她参加秋闱便能保她个一官半职。”
竟有这种事?林月娘狠狠擦了擦唇,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朗儿跟武安侯家的世子武进同在衡学院,自然知道。”
原来是同窗。
武安侯跟奉恩侯是世交,那武进知道这件事也就不奇怪了,难道之前奉恩侯家的人三番四次的来府中接孟宛清入学,原来她早存了那样的心思。
“倒是我眼拙了。”林月娘语焉不详,可神情明显有种被人欺骗过后的滔怒。
亏她装的蠢笨无知,倒是会使那些巴结攀交的手段。
梅姨娘见状又向孟朗使了个眼神,只听孟朗慨叹道,“若是真这样,爹爹定然很高兴,总算有人能接他的衣钵了。”
林月娘蓦然扫了他一眼,眼风凌厉。
吓的孟朗不敢再往下说。
“姐姐,马上就到了他们每旬的休息日,到时候你可以接洵哥儿接回来给她好好补一补,毕竟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劳神费思的,补一补也好。”
林月娘没吱声。
一直到她们退出去也没开口表个态。
李嬷嬷狐疑的站出来,“夫人,您觉得梅姨娘说的话,可信么?”
“不管可不可信,我都不再需要洵哥儿这枚棋子了。”
因为,相较已经长成少年的孟宛清而言,年幼的东哥儿更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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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自古是太子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