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下。
他便任由她咬。
“大人……”黎平又进来了,正准备向他禀告已经发现了几只白虎跟豹子,见状不由惊道,“这……”
赵景行的手腕都被她咬出血来了。
他却面不改色,“无妨。”
黎平看的眉都拧住了,“不然,让属下找个东西替换吧……”
“不必。”
其实,到了此刻孟宛清理智已有几分清醒过来了,口中的触感,温热有力,她透过泪水看见那团模糊的轮廓。
是他。
黎平看了会儿只能自觉的退出去。
她睁眼看他的时候,他亦看着她,只是,那双眼太过于深邃,看不透,亦探不到他究竟想些什么。
咬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是刚刚的好几倍。
她在伺机报复,报复他见死不救,报复他弃之不顾,报复他冷酷无情。
她的报复他统统看在眼里。
他知道,她醒了。
她却不知他已经知道了。
直到尝到满嘴的血腥孟宛清才骤然一惊,松开了,可他的手腕已赫然被咬出鲜红齿印,肉都快被咬下了。
她,咬的有这么重么。
孟宛清一时怔愣,有些歉疚又不后悔的与他敌意对视。
赵景行看了眼手腕上被咬伤的那处。
她以为他会动怒,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将上面齿痕打量了下,“不错,看来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时间,孟宛清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见她暗自气恼不愿理他。
他吩咐下去,“黎平,休息一个时辰便启程。”
“你刚不是说今日不启程了么?”孟宛清狠瞪了他一眼,气郁不平,她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启程?
赵景行听了她的质问以及那满含不驯的眼神,将手腕上的齿痕亮给她看,“你有力气咬我,想必也有力气赶路。”
孟宛清顿时发脾气了,“我都差点被你害死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你便要我赶路!我不管,我不走!”
她在他面前无理取闹的样子倒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孩子”前十几个时辰前才刚徒手杀掉了一只狼。
“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休息,若是再闹,即刻便出发。”赵景行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想必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孟宛清见他起身气的咬了咬牙,那片玄黑色的衣摆近在眼前,她一时也不知怎的竟大胆伸手去抓,揪住了他的衣摆。
赵景行侧身看她手揪着自己衣摆不松开的样子,就这么看了会儿,忽的,轻笑了声。
极轻,极轻。
孟宛清被他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搅得脑子都懵了,只觉手中一个用力,竟是他将衣摆连带她整个拉过去,她受力撞到他怀中。
“好好休息,别闹了。”他似温和的长辈般,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揉了下。
孟宛清能清晰感觉到他手指一根根抚过她头发时的感觉,指腹微茧,摩擦时头皮一阵微痒,而她头发亦在他掌下柔顺绵延。
直至他走了许久,她都没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