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邮箱离职后自动注销,微信关闭推送,长期不登录,有些信息也不一定收得到。
现代人的联系还真挺脆弱的。
柠檬泡得太久,清水酸涩无比,隋然喝了两口,再也喝不下,于是放下杯子,才想起来解释:
你别听海澄瞎讲,跟你没关系的。我不是跟你讲过么,遇到两件事,我过不去那道坎儿,那会儿纯粹是想去山里清静一点,大城市节奏太快了,太考验抗压能力,我抗压不行。
淮安摇头:海澄没说错,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多了。
她喝光了杯中的酒水,没有再续,空玻璃杯从右手换到左手:而且公私分不清楚。
柠檬水似乎加了些蜂蜜,回甘姗姗来迟,覆盖先前的酸涩。
淮安的眼皮和耳尖是红的,属于酒意上涌的薄红,人看上去有些怔,眼睫半垂,不知道看的是哪儿。
这次,我原本打算慢慢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老板:江蓝生 2个;废了个狒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老板:此刺磁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老板:absurdity、长安归故里 2个;你好孟美岐、小当当、澜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园丁:而或 78瓶;兔子還老鼠 44瓶;温酒溢清寒 40瓶;妙妙 30瓶;别太当真 24瓶;沧笙踏歌、口喷qaq 20瓶;aun、空想 1ood 8瓶;ha7yk7 7瓶;平野、无昵称 5瓶;
感谢感谢,做个好梦~
第60章 停车[悲伤]
隋然没喝酒, 但好像觊觎那剩了一半的蜜色酒水的时间过久,有些微醺的晕眩。
这地方她很熟。
熟悉的多肉植物丛林, 熟悉的沙发、茶几、桌椅,熟悉的天花板、地毯、装饰画。
熟悉的人。
熟悉的环境带给人安全感,然而因为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果味酒香,一切又好像罩上了朦胧滤镜,不太真切。
她扭头往走廊看,淮安的声音仍从书房方向低低传来。
这里隔音良好,听得到话声显然是因为淮总没关门, 起码没关紧。
淮安对节奏快慢的具体定义隋然无从得知慢是个相对概念, 跟十几二十年比,一年半载不算长。可要跟一年半载比,四年算得上漫长。
更妄论到了心急如焚的时刻, 主观意识能把一秒拉成一年。
隋然以为淮安去了有十分钟, 仔细一看时钟, 分针慢吞吞才跨过两个刻度。
两分钟前, 固定电话的机械铃声响起, 隋然吓了一跳, 淮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化作短叹,眉间闪过一丝不耐, 转瞬即逝。
她没动,静待铃声停, 解释道:固话除了服务商,只有芮岚和恩月姐知道,有急事她们会再打过来。
一句话功夫,铃声再度响起。
要么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关键时刻总有支线剧情出其不意刷存在感, 让人不得不怀疑冥冥之中有双手控制着走向。
隋然被自己一瞬间的联想逗乐了,眼见淮总都快把无奈两个字写在摊开的手心里,忍住想笑的冲动,催她:快去吧。
等我一下。
这通来电断然不受淮安欢迎,她的语速比平时快很多,间或突兀停顿,像被对方打断了。
隋然向嵌着外文标牌的酒瓶伸出手。
她没有酒瘾,不过偶尔会失去对颜色漂亮的饮料的抵抗力,再说这玩意儿的味道相当不错。
手指接触瓶身的刹那,她听到脚步声。
淮安回客厅时拿着手机,表情跟先前没多大变化,但无端给人一种悒悒不乐的凉意,临港有个负责人来市里了,晚上得一块儿吃饭。
不会是常主任吧?隋然说完就想把不听大脑使唤的舌头吞回去。她默默举起玻璃杯,送到嘴边赫然发现是空杯。
你怎么知道?淮安扬起眉,似笑非笑的,海澄找过你?
点餐那阵子我在回她信息。隋然坦白从宽,我没想帮她递话,但是没想到她又找了别人。
海总不着调的话说起来没边没际,刚好淮总秋后算账,她也顾不上回。
就她来看,临港的园区项目对海澄谈不上多重要,属于成功了给别人添光加彩、失败了替别人背锅担责的类型这里的别人,特指傅兰洲。
海澄对燕京来的傅兰洲大概是真爱,对协助傅兰洲在海城站稳脚跟的热切超乎寻常,这边受冷落,马不停蹄去找遇安另外两位老板。
真不知道傅兰洲给她种了什么蛊。
淮安望着她,先前那股子酒精催发的懒洋洋的劲儿又回来了,眼内含着幽幽的点光。
隋然自己心虚,举双手投降认错:好好好,下次海澄再找我传达什么指示,我一定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绝不拖延绝不隐瞒。
她其实纳闷,如果事情紧急,海澄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淮安,非要在她这里拐一道弯儿。通常拐弯抹角的事情也许重要,但不会很急迫。
既然不急,缓一缓,给人一点养精蓄锐的空间和时间。
不是海澄。淮安举起手机,傅先生给我发了邮件,我没注意,后来他又联系了芮岚。
呃。隋然在心里给海澄说了声抱歉。
淮安弯弯眼,露出让隋然不由自主抓耳朵的笑,恩月姐也交代了,不去不行。
隋然表示理解。
人在社会,身不由己。她偶尔也会爽掉优先等级不高的约。
晚餐定在王家小院,我们半小时后出发,没问题吧?
听着像是征求意见,实则把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隋然一激灵,直起身:我也要去?
海澄和傅先生都在。
啊
隋然缩回沙发,有海澄在她更不想去了。
时隔多年翻旧账,谁打头的谁尴尬。
隋,淮安遥遥指向茶几,我开车算酒驾的。
王家小院坐落在老弄堂,车得停在附近小区的停车场。
停车场不大,平地车位停满了,只剩下特别考验技巧的立体车位,隋然试了几把没停进去,犹豫着是找保安指挥还是喊淮总来试试酒驾,就见海澄和傅兰洲前后脚出现在停车场门口。
傅兰洲善谈,三人在门口一聊没有要停的迹象,隋然又折腾了几分钟,放弃无谓的尝试,给淮安发信息:「不好停车[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