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幅字,各有千秋,朕倒是不知道如何判断了,各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皇上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台中央,拿起清睿王爷写的那幅字,仔细揣摩。
江昭看到皇上下来,竟然拿着清睿王爷的那幅字,反而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心里不由的升腾起一股怒意,不过脸色到也平静,嘴角捻着一缕笑,只是这笑怎么看都不像是称心如意。
皇上拿着清睿王爷的字也算是人之常情。清睿王爷写的是瘦金体,自古帝王便用的是瘦金体,想来皇上写瘦金体也是个中好手,再说清睿王爷写的也不错,必定是生出了比较之心,所以才细细揣摩。
皇上将清睿王爷写的字揣摩了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放在了旁边的书案上,然后示意两个小太监把字举起来,让大家一同观赏,而江昭那边自然是郭公公亲自上场。
“暗香横路雪垂垂。晚风吹。晓风吹。花意争春,先出岁寒枝。毕竟一年春事了,缘太早,却成迟。
未应全是雪霜姿。欲开时。未开时。粉面朱唇,一半点胭脂。醉里谤花花莫恨,浑冷澹,有谁知。”韩嵩嘴里细细的念着,来来回回,一个劲的咀嚼。
底下的个个臣子也是摇头晃脑的。
“禀皇上。”韩嵩站起来给皇上做了一揖,道:“江大人写的是馆阁体,超越了前人所写之最,突破了以往科举士人们写字的沉闷,开创了新的风格,更加凸现个性。清睿王爷用的是瘦金体,虽然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但并没有超越前人,微臣觉得从字来说,江大人更胜一筹。”
“韩爱卿说的甚是,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帝高扬起下巴,似乎满脸都是骄傲,好像说江昭的字好,比说他的字好,还有让他开心。
不过江昭此时才懒的注意皇上的呢!兀自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就算是江昭注意了,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下巴就能看出皇上的心里所想。
反观皇上,只要江昭的筷子拿起来,皇上就知道江昭是想吃那道菜,只要江昭皱一皱眉头,皇上就知道他是要喝蜜水还是茶水。
不过今日,皇帝处在悻凌郡主的阴影下忐忑不安,而江昭因为皇上屡次看清睿王爷那不一样的眼神,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
宋国的臣子自然是对韩嵩的话是一片附和,可陈国人就有些不平,毕竟清睿王爷才是他们的正使。
“有!”
只见说话的人满头白发,长长的胡子垂到胸口,但说话仍中气十足,没有半点不利索。
“小人是陈国礼部尚书王旭,我觉得贵国的江昭江大人的字和我们清睿王爷的字最多就是平分秋色,但就以诗来说,贵国的江昭江大人的诗难免有些小家子气,大气不足,反观我们清睿王爷的诗大气磅礴,志向高远,才是一代诗词之经典。我觉得此局应是我们胜了。”
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节奏分明,一点也看不出已经年近古稀。